白掌柜不甘,回嘴:“你那少爷也只是庶出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李掌柜像个老顽童,做鬼脸:“反正比你家少爷亲,至少有血缘关系。”
白掌柜那个气呀,嘴唇哆嗦,碍是挤不出话来反驳。
谁叫他家少爷确实不是亲生的。
他把矛头指向七品芝麻官陈知县:
“大人,你好歹给个准话吧?”
“你催什么催,大人才不会怕你那个什么假公子。”李掌柜讽刺。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
吵得当事人陈知县头晕脑胀,差点冲口而出:你们一个干,一个庶,就敢在本官面前放肆!本官的爹可是……
我骄傲了吗?
“本官自有定夺。”留下这句话,他甩袖而去。
再次回到公堂上时,看看底下乌泱泱跪的十几人,不觉烦躁。
冷眼扫向王原,他对这等下流胚子很反感,得想个办法帮那几个姑娘一把。
王母又开始她的表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知县大人秉公办理。
“大人,其实王原被打的真实原因是他来我们村偷鸡,前前后后来偷过好几次,昨天终于被我们抓住,愤怒之下才出手打他。”
楚家村村长恭恭敬敬地说。
陈知县眼前一亮,“当真?”
王原母子几个急忙反驳,指责楚村长给假证供。
楚村长挺起胸,义正辞严:
“我怎么说也是一村之长,村中大小事都归我管。王原,你偷楚老三家两只母鸡,我们本想打你一顿就算,只是混乱中有人不小心踢伤你。”
堂外楚家村的村民一个接一个报数:
“我家被偷一只鹅。”
“我家被偷最多,四只鸭。”
“我家被偷一只狗。”
……
那些被偷肚兜的妇人,叫得尤其响亮。
最后,群情汹涌,男子们个个出来认罪。
“大人,我老实交待,我有份揍王原。”
“我只打轻轻打过两拳。”
“我掐了他一下。”
“我拔了他几根毛……脚毛。”
公堂内外乱糟糟。
……
“你们冤枉我!我没偷鸡!是我没穿衣裳,是我下流……”
担架上的王原挣扎着要爬起来,双目猩红,五官扭曲。
他断子绝孙了,前仇旧恨,他要闹大,绝不让那几个女子好过!
“人家整个村的人一起冤枉你?谁相信?”
县令大人采信楚家村人的口供,王家四口的份量抵不过整条村的人。
所谓法不责众,又是误伤,当场宣判把人踢伤的田秋成关县衙大牢十天,楚家村的村民赔偿医药费。
刚宣布退堂,
郁芊不打算赔钱,站出来反对:
“大人,这样判对我们太不公平,我们村里的人虽然打伤王原,但究其原因是他偷鸡在先,
我家那两只母鸡每天下两只蛋,一年就是730只,全部孵成小鸡,就算它们一年后才开始生蛋,每天就是730只蛋,到第三年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六万多只蛋,再孵……”
“行行,别孵了,再孵,你就成为西旦国第一养鸡大户,再孵,本官这公堂全是鸡糞了。”
陈知县摆摆手,不想戳穿她,每只蛋都能孵出小鸡?每只小鸡都是母的吗?
楚家村众人的眼睛睁得像铜铃,好一条康庄大道,原来,数是这样算的。
“大人,我家那只鹅,是母的。”
“我家的鸭也是……”
“我家大黄特能生,一窝十个不在话下……”
“算来算去,应该是他赔偿给我们……”
众怒难犯,王家人趁乱悄悄把王原背走,担架就当垃圾扔在公堂里。
吃瓜群众各回各家。
楚郁枫追出衙门口,已不见王家几母子,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他。
他回头,失声叫:“天山童姥?”
原来是王原那一米四几的妹妹,她歪着头,手抚胸前的小辫子,装天真扮可爱:
“听二哥说,只要我家贴嫁妆你就愿娶我是吗?”
郁枫非常讨厌她一家人,抹脸,“别乱做梦,回家洗洗睡吧,你出来逛街会害县城减少流动人口的。”
王小妹气呼呼离开。
郁芊走到她弟身旁,说话声音轻似呢喃:“有些人,五行欠打。”
“我去把他们揍老实了。”郁枫带领混混们离开。
“大人有令,快来帮忙,抓住那只狼。”
衙门里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隐约还听到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下。
狼?
郁芊的左眼皮狠狠连跳几下,升起种奇怪的感觉。
“爹,娘,你们带爷爷奶奶他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