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号,也就是案发当天的晚上,你在干什么?”
隔着窗户,危下尺面无表情的对麻旭展开问话。
这段时间似乎经历了很多事情,短短几天时间,麻旭几乎一刻也没休息,一晚上都没能安心睡着,此刻的精神状态相当差劲,原本有些略微发福的身体也消瘦了一些。
头发一夜之间就白了不少,明明在这个年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即便是面对自己的辩护律师的问话,麻旭也依旧提不起精神,半晌才反应过来,迟钝的抬起疲惫的目光。
“我……我不记得了。除了买东西和丢垃圾,我基本上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打游戏……”
面对麻旭断断续续的回答,危下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有什么人能帮你证明吗?比如和你一起玩的游戏好友之类的。”
“好友……”
机械性的重复着危下尺的话语,麻旭无神的双眼在那一刻似乎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我……我有朋友,有经常一起玩游戏的朋友,每次玩网络游戏基本上都会拉上他一起的……”
“你别激动,慢慢说,不急,不急。”
抬起双手安抚情绪突然高涨起来的麻旭,危下尺的脸依旧没有半点情绪流露。
最终,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的问话,能从麻旭嘴里套出来的有效信息也没多少,靠着栏杆喝着罐装咖啡的危下尺低垂着脑袋发出无奈的叹息。
总之,先去找找他的那个好友吧。
按照麻旭提供的地址,危下尺独自一人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初中同学的家。
咚咚咚。
“来了来了。”
轻轻敲门后,没等到多久,一位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的红毛少年帮他打开了门。
毕竟是陌生人,刚看到危下尺,眼前的少年轻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即便如此,他的神色看上去也依旧有点紧张,有些焦躁的扣着脸上的创可贴。
“你找哪位?”
“你好,请问这是关现滕先生的家吗?”
亮出自己的律师证件,危下尺挤出冰冷的职业假笑。
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少年拍拍胸口,一边小声的嘀咕着“还好不是自己打架的事情被发现”之类的事情往回走的同时,一边放大声音呼唤着自己的老爹。
过了一会儿,一个同样染着红毛,叼着香烟,手里还拿着游戏手柄的男人走了过来,用疑惑的视线打量着危下尺。
“你谁啊?”
“你好,我叫危下尺,是一位律师。基于麻旭先生涉及的案件,我想向你询问并确认一些情报。”
视线扫到危下尺的律师证,关现滕的眼神出现了微妙的波动。
尽管尽力隐藏,也依然没有逃过危下尺的敏锐视线。
“要问什么就快问吧,我赶时间。”
关现滕将脑袋撇向一边,不愿意和危下尺产生视线接触。
不仅如此,因为危下尺的话,他的情绪似乎也逐渐暴躁起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危下尺将证件收回口袋,轻咳两声后缓缓开口。
“麻旭先生说,他有些记不太清,所以想找你确认一下3月13日当晚,有没有和你一起打游戏……”
“没有。”
还没等危下尺问完,关现滕就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你真的确定吗?要不要查一下游戏记录什么的……”
短暂发愣后,危下尺依然还不肯死心。
“我很确定,那天晚上我没和那种畜生一起打游戏,所以别来找我了!”
伸手直接将危下尺推出房子,关现滕无比暴躁的大力摔门。
依旧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流露,毕竟干这一行,危下尺什么人的脸色没看过。
说的也是,毕竟那件事情闹得那么大,谁也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和这家伙扯上关系吧?
况且自己还有着家庭,一旦引火烧身,很有可能会波及到他们。
内心极度细腻的危下尺,完全可以理解这户人家的感受。
危下尺对着紧闭的大门轻微弯腰,对自己的擅自打扰表示歉意,随后便转身离开。
“原来如此啊……是我没考虑清楚,滕子早就成家了,影响到他家人反而会让我自责。不过,他的确是我的好兄弟,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情。说起来,上次买游戏和他借的钱好像还没还呢,要不先从律师费里面扣给他吧,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
在危下尺回到拘留所,向麻旭汇报情况时,这个饱受摧残的男人却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眉头略微收紧,嘴角轻微颤动,此刻的危下尺内心五味杂陈。
“我没有做那种事。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可是除了你,没有任何外人愿意相信我。老爸老妈在外地开的餐馆也被迫停业,弟弟现在连学校都去不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