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周点了点头,跟白千鹤等人交换了视线,便大声呵道:“出发。”
重案组出动了两辆车,警笛大作,开往了郊外。
根据赵平成失踪的报案人所说,赵平成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失去的联系。
想必,他也是最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被劫走。
林雨婧在车里,用电脑查找着从体校到赵平成家里的路面监控。
原本应该一条路走到头的赵平成,却在中途,突然改变了原本应该行驶的方向。
看到这,几人也已经心知肚明。
古承平就在他的车上。
警车在道路上以最快的速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到达了废弃织布厂的门口。
这个织布厂是九零年代留下的,已经废弃了三十多年。
肉眼可见的老旧,有些地方时不时还落着灰。
郑周等人都掏出了手枪,举在了脸颊一侧,贴着墙壁往里走。
里面的东西早已经移空,空间宽敞,说话还能听得见一阵阵回音。
破旧的碎布,悬挂在已经破碎的玻璃窗上,夕阳的余晖从裂口处照进,在地上氤氲着一个个光圈。
右侧有一个楼梯,几人举着枪,小心翼翼贴着内侧,从楼梯往上走。
上面是两个休息室,休息室前装着栏杆,如果这个织布厂还在,能从这上面很清楚的看清下面正在工作的人。
郑周和白千鹤站在其中一间休息室的门口,欧阳克和雷大乐站在另一间休息室的门口,郑周松开了拿枪的一只手,边摆出手势,边道:“1.2.3”
话音刚落,两阵踹门声,夹杂着浓厚的灰尘,在这个空旷的工厂里,荡起了回音。
往里探去,其中一间休息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凳子,上面绕着一根绳,地上流满了血迹。
白千鹤蹲下查看血迹,戴上手套沾了一些血,放在鼻子周围闻了闻,惊疑道:“难道赵平成已经死了?”
而另一间房间,什么都没有,地上散落着一些吃剩下的外卖打包盒,还有三四个喝完的可乐瓶,一地狼藉。
陆知意走进那间满地垃圾的休息室,戴上了手套,蹲下查看,拿出棉签,准备取样。
拿起散落在地的可乐瓶,拿出棉签在开口处来回划了划,将棉签放入了证物袋里。
打开打包盒,一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赫然出现在她眼前,陆知意瞬间愣住了背脊。
那根无名指静悄悄地躺在打包盒里,血迹也与盒里的油渍混做了一团。
林雨婧蹲在她身后,咽了口唾沫,随即喊道:“组长!”
郑周闻声而来,表情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这根手指,大家都很确定是赵平成的。
他抱着他孙子的那张照片,无名指上就戴着这枚戒指。
白千鹤拿出了大号的证物袋,将整个盒都装了进去:“先带回去做比对。”
陆知意沉默了很久,她站起了身,开口道:“古承平在警告我们。”
“警告我们什么?我们不是在查了吗?”郑周说了句草。
陆知意沉声道:“他在警告我们,让我们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阵摩托车操动油门的声音。
震耳欲聋。
几人立即从休息室的窗户往外看去。
那个男人依旧一身黑色衣裤,戴着黑色头盔,从下往上看。
又一次露出了那个和在监控下一模一样的笑容。
随后,盖上了头盔镜,转动了油门,留给了他们一阵尾气。
郑周等人,立即驱车追上。
油门踩上了最高码,一路狂冲。
直至进了城市,才放慢了车速,古承平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
随即,几人回到了局里。
每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凶手就在眼前,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古承平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们肯定能查到这个织布厂,所以提前转移了赵平成。
白千鹤将所有的证物都递交给了痕检科。
赵平成的家属也随之来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室,看着那根手指,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他的儿子叫赵奇,双眼通红的握着郑周的手,求他一定要将他爸活着救出来。
郑周实在是无心应付赵奇,只能对着雷大乐招了招手,将赵平成的家属全部交给了他。
他们就像猫和老鼠里的角色,而他们就像是那只猫,被老鼠一通耍着玩儿。
陆知意坐在电脑前,重新登陆进了论坛。
果不其然,那篇帖子早已经被删除,更让她无语的是,连带着她的号也被封了。
陆知意气的脑壳一圈一圈绕着疼,随即将怒气发泄在了鼠标上。
林雨婧坐在她对面,自然是感受到了陆知意的怒气蹭蹭的,都快烧到了她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