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陆知意这才敢将脑袋拔出来。
“都走了?”
陆知意轻声问道,眼神时不时地就向四周瞥去,生怕从哪儿又钻出个人来。
“嗯,都走了,我们也走吧。”楚西洲笑了笑,自然牵过她的手,驱车回了局里。
次日。
雨后的天晴,总有一种别样的清新。
陆知意洗漱完,捧着两本书就移步去了食堂,准备吃完早餐就先回学校参加一个学术会议。
刚跨进食堂,就被迎面而来,神情凝重的郑周堵了个正着。
陆知意心中暗想不妙,郑周一有这幅便秘脸,都不用等他开口,她就知道来案子了。
“有案子。”
果不其然...陆知意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组长,你们先去勘察现场吧,我这里有个会还蛮重要的,地址发我,结束我就过去。”
刘建业先前就交代过了,陆知意虽然在重案组当职,但是一切都要以她的学业为重。
以往有案子,脱不开身,除了实验室那边必要的工作,她从不会缺席重案组,甚至直接在办公室里开干,两边都不误事儿。
郑周对她点了点头,开口道:“待会儿直接来体校,有命案。”
......
体校内。
教学楼拉满了警戒线,围观的学生们一个接着一个,不停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郑周他们到的时候,血流如注的现场,刺激的让在场所有人都狠狠闭了一下目。
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原本就密闭着的办公室,空气变得更加浑浊。
男人的尸体,双手上下交叠,被搭在办公桌边缘,像小学生们上课那样,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只是,这具尸体,少了颗头。
依次放好案发现场的数字标记,周泽一穿上防护服,带着工具箱,协同赖音,一同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陈设简单,靠墙立着两个铁皮柜子,大多装一些教师,以及一些教练的档案资料,一张实木的办公桌,桌上放着一台台式电脑,电脑旁边是一部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座机。
铁皮柜子上,血迹喷溅成密密麻麻的点状,又顺着柜子表面滑落,在瓷砖地板上积成了血渍。
无头男尸的面前放着一沓正在批改中的作业,每一本都沾染了血液,被晕花了字迹。
周泽一:“男性,年龄大概在55至60岁左右,身上无明显外伤,血液呈喷溅状,头部缺失,咽喉皮肉处的切口非常整齐,颈椎骨处有三处砍擦痕迹,应该是砍了三刀,才把头颅砍下。”
周泽一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身侧也在细心查看的人,道:“赖音,你觉得切开他咽喉处的凶器和砍骨的凶器分别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赖音心一悬。
她低头细细查看了一番,抬眸看向他,吞吐道:“能做到完整切开皮肉的刀不少,但是,能做到这么丝滑的,除了手术刀,我再想不到别的了,至于砍骨,我不确定。”
周泽一没有回应。
赖音看不见口罩下他轻勾起的嘴角,只看见了他的眉眼微微上挑了一下,这也就代表,她说对了,为此,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郑周眉头紧锁,简单勘察完现场,便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陆知意。
正在吃早餐的陆知意,看到照片,又看了看手中的豆沙包。
硬生生忍住了想要骂娘的冲动,将嘴里的那口豆沙包咽了下去。
「我不参加会议了,我现在马上到。」
回复完消息,便打了个电话给孙尚武,顺道又将桌上的餐盘收拾干净,脚下生了风似的,朝外跑去。
刚跑到一半,就当众被一双结实的臂膀给拦腰截下。
楚西洲见这小孩,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样,火急火燎的,实在是不能不担心,食堂地滑,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啊!”陆知意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楚西洲:“楚队长,你干啥?”
楚西洲将她松开,“跑这么快干什么?”
“有案子,我要去现场。”
“去哪儿?”
“体校。”
楚西洲还没开口回应,一旁的李彬伟倒是先惊了一下,语调都跳跃的有些上扬:“体校?”
陆知意点了点头:“嗯,体校。”
楚西洲将陆知意的手牵在了手里,转头对着队员们说道:“你们先去吃吧,吃完操场等我,我先送她。”
坐进车里,陆知意朝着楚西洲的方向倾了倾身:“我可以自己打车的,反正有组长报销。”
楚西洲侧目,与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张与生就在那学校呢。
而且他的身份,至今红狼都没给他个准儿。
红狼也是恼,先是王志,后是张与生,本来查个人,对他来讲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偏偏这两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