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怎么?遇到对手了?”
也就是她不懂象棋,不然哪有被别人噎到的份儿?
“你会下象棋吗?”
楚西洲点头:“会一点。”
“楚队长,帮我报仇!”
言罢,拉着楚西洲的手,就往大爷的方向带,傲娇的仰起头来:“大爷,他跟您下,他贼强。”
大爷今年七十,是一个早已经经历风雨,面对大事小事都应该心如止水的年纪,在听到陆知意这一句话,内心的热血,被深深地唤醒沸腾。
大爷大手一挥:“来!”
楚西洲直至落座时,都是一脸懵逼。
他无奈摇头,心中腹诽,陆知意啊陆知意,可真有你的。
这一盘棋下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楚西洲何止是会一点?
他步步紧逼的样子,简直帅爆了。
帅的陆知意想给他放一个三百六十度连环彩虹屁。
待楚西洲将大爷将军吃走,陆知意高兴的就跟是她赢的一样:“大爷,怎么样?我家保镖还行吧?”
大爷吃瘪,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那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好看极了。
楚西洲站起了身,将她揽进了怀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孩今天就要出院了,这段时间承蒙大家照顾,她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先跟大家道个歉,希望大家别放心上。”
刚刚还一脸黑线的大爷听闻,立即挺直了背脊,音量也变得柔和:“丫头要出院啦?”
陆知意疑惑转头,刚刚不还说不能出院?
楚西洲对着大爷点了点头,大爷有些不舍,他是长期住院的,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很折磨人。
大爷收起了棋盘,静默片刻后,低声道:“诶,丫头,你走了,可没人陪我斗嘴咯。”
陆知意知道,这个大爷早年丧妻,人很强势,事业做的不错,儿女成群,现在也各自成家。
而他每天却只跟那冰凉的医疗器械为伴为伍,没有一个人来看望。
陆知意的出现,确实让他那一刻早已经凉透了的心,稍稍热起来了一点。
陆知意笨拙的用一只手帮他收好棋子:“周爷爷,我会回来看你的。”
大爷顿了一下,轻轻拍了拍陆知意的手背:“诶。”
他的背影,孤单影只,完全不见刚刚那股子回怼陆知意的气势,只觉得他周身绕满了悲凉。
回到病房。
“楚队长,你怎么变得这么善良?居然同意让我出院了?”
楚西洲在一旁收拾东西,也没抬眼,只应道:“跟我住队里,回学校也方便。”
陆知意:“......”
话音刚落,李云杉和楚天浩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口。
得知她出车祸,还做了手术,着急的不行,听说那天他们在南方的一个边陲小镇,正赏着美景吃着佳肴呢,连饭都没吃完,打着飞的就赶回了静安,所幸她没什么事儿。
陆知意正在艰难的用单手把自己的贴身衣服叠好,装进行李箱里,李云杉急忙上前接过:“知意,你去休息,阿姨来。”
楚西洲笑笑:“妈,你让她动动,下午放完风回来,在床上趴一下午了。”
显然李云杉是不满的:“怎么?知意还受着伤呢,趴着休息不应该?”
楚西洲无言,有时候他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对陆知意比对他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得知陆知意出院,厉南之也到了医院。
刚跨进医院病房的门,他一瞬之间便顿住了脚步,那个身形,那双锐利的眼睛,厉南之这辈子都忘不掉。
那个夜,正好是父亲的四十大寿,平时他父亲工作忙,几乎常年不着家,那天家中尤其热闹,来的朋友和父亲实验室里的叔叔阿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比平时他见到的更要高兴几分。
直到一队身着迷彩的男人,破门而入,打破那片祥和,父亲以及那些叔叔阿姨们,都被为首的楚天浩带上手铐,全部带走,原本热闹无比的大别墅,只片刻后,就变得鸦雀无声,餐桌上那些没吃完的饭菜,也变得凌乱不堪,室内更是一片狼藉。
楚天浩与来的厉南之对视,同样是愣住了背脊,厉南之的长相跟他的父亲厉范文很是相像,单看那眉眼,也能知道厉南之就是他的儿子。
厉范文...
久远尘封的记忆,再次被重启,这么多年的寒暑交替,厉南之忘不掉,楚天浩同样忘不掉那一晚,小小的厉南之看着他的眼神。
楚天浩,陆建宇,厉范文,当年在清北就是铁三角。
两个励志要当兵报效国家,另一个却誓死要为科研做奋斗。
可是厉范文的路,越走越偏,最后一路走到了黑,楚天浩带队抓人的时候,苦痛击穿心脏。
想来,厉南之恨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南之...”
楚天浩喊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