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彬伟在得知纪念喜欢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跨出那一步,思量了一夜,一直陷入自我否定的循环中,终究是没有跨过心里那一关。
而纪念不一样,她的心思没有那么缜密,她们三个都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未来,不需要为日后的柴米酱醋茶而担忧,不需要为以后买车买房,彻夜难眠,所以她才能这么心无旁骛的表白,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给李彬伟。
可是对于从小就衣食无忧的她们来说,并不知道,有些人,光是活着,就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李彬伟拒绝的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话语间全是让纪念去找更好的人,她们不合适。
看着纪念这红肿的眼睛,就知道,这应该是她哭了一上午的结果。
陆知意轻轻顺着她的背,安抚她。
李彬伟和陆知意其实是一类人,自尊心极强,如果他和纪念真的跨越了那片海,走在一起,就算他们扛得起家世悬殊,那他们也扛不起那好似利刃一般的流言蜚语。
他也许是喜欢纪念的,只是,没那么喜欢。
这微弱的喜欢并不足以支撑他拿双方的名声去赌那个不确定的未来,所以不给期望,就是最对的起纪念这份喜欢的方式。
纪念擤了擤鼻,靠在陆知意的肩膀上,委屈溢于言表:“是因为我不漂亮吗?还是因为我成绩不好,知意,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陆知意垂下眸子,思索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知意?”
陆知意回神,语气深沉:“纪念,你很优秀也很漂亮,只是...你住在山顶。”
而他,却住在山脚。
她终是开不了口说出后半句。
如果撇开身份,撇开那个所谓门当户对的观念,也许她们真的会是一对璧人,可是纪念无法改变自己的家世是既定的事实,李彬伟不敢迈出那一步,也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纪念愣怔,定睛看着面前的陆知意,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泪珠顺着脸颊掉落,我见犹怜。
陆知意抽过一张纸巾替她擦去眼泪,又轻轻地抱了抱她。
纪念不傻,陆知意虽然把话说的很委婉,但是其中的含义,她怎么会不明白。
她衣食无忧惯了,根本想象不到陆知意曾经的生活是怎样的,更想象不到,李彬伟两兄弟是如何相依为命长大的。
“那你呢?你当初是怎么下定决心和楚队长在一起的?”纪念突然开口问道。
陆知意僵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似是感到她的不适,纪念惊觉自己用词有些不当,有些慌张,急忙摆手开口解释:“不是,知意,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知意将她摆动不停的手,拦了下来:“好啦,不要紧张,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嗯,我和楚队长...是他给了我勇气。”
闻言,很显然,纪念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哭得越发大声,陆知意无奈扶额,只能陪着她哭。
傍晚,太阳收起刺眼的光芒,天空红霞一片,远处的淡淡云层,只一眨眼的时间,就变换万千。
纪念哭的累了,便躺在陆知意床上,沉沉地睡去。
要走半个月,床单被套都得拆,带回家洗,到时候回来再铺上。
看着纪念在床上睡得沉,陆知意也不忍心叫醒这个才刚刚受了情伤的女孩,只好先自顾自动起手来,将寝室里其他该整理的都整理一遍,又扫了地,拖了地,顺带手擦了桌子。
等纪念在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这两天的天气不太好,平日里,此时应该明月高照,而现在,月亮却始终娇羞的躲在层层黑云之后,连一点光都舍不得贡献出来。
纪念坐起身来,眼睛的红肿已经褪去:“知意,你怎么不叫我啊?”
陆知意放下手中正看着的书,对着她笑了笑:“叫你干嘛,看美女睡觉可是一大美事。”
纪念翻了个白眼:“谢谢你啊,知意,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我请你吃饭吧!”
楚西洲自回到队里,发了一条消息说要去带队,就没有再给她回复,估计是在忙,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要知道,楚西洲最担忧的就是陆知意会不吃饭,会吃不饱饭,所以每到一个点就会按时发来消息,提醒她去吃饭,而现在手机里,空荡荡的。
陆知意想了想,秉着十佳女友的原则,为了不让男朋友担忧,她淡淡脱口一句:“好!”
等她们都收拾好再下楼时,纪淮安那笔挺的刺眼的身姿,半靠在车边正等着她们来。
陆知意看到纪淮安,顿住了脚步,心里莫名感到不舒服:“你叫你哥哥来,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要知道是他来接,这个楚西洲的十佳女友,不当也罢。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面对这个男人,要说认识,也不算认识,要说不认识,他天天给她发微信,到现在保守估计都有几百条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