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罗子健,还有村委会,办事处,全部都要细查,这是一项大工程,需要人力,找二组借点人吧,郑组。”
郑组听罢,整张脸皱的就跟刚刚被陆知意揉捏扔掉的纸巾一样,音量都高了一个八度:“让我找林长江?”
陆知意点了点头,看他的眼神都闪着光。
“不可能,要找你自己去找,我看到林长江就忍不住想要抽他。”
陆知意轻笑,这个投毒案很是棘手,案发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四五天,医院里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这个二组组长林长江,估计早就已经来郑周面前嘲讽完了。
对郑周的咬牙切齿,陆知意假装看不到,又接着道:“那些被拐卖的女人,也都带回来,一个一个做身体检查,陈巧也是,能问多少就问多少,但是...要注意问话的分寸。”
陆知意的言语间有一丝停顿和犹豫,那些女人本该拥有大好年华,却被困在正义村里,又被摘了肾,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其他非人的折磨,心理上肯定都会有影响。
说完,便软绵绵趴在了办公桌上。
郑周看着她无力的身体和发红的脸颊,拍了拍她的肩:“你坐一会儿,我让楚队长来接你。”
陆知意强撑着力气,摆手:“不用,我自己去找他。”
说罢便站起了身,抬步就往他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一打开门,竟发现空中已经飘起了小雨。
她在心底暗自庆幸,幸好楚西洲找到她们了,不然她们今晚就要在山中变成落汤鸡。
她下意识的抚上了胸前的那条项链。
定位器...
楚西洲为什么要给她装定位器呢?
只是为了她的安危吗?
站在走廊上,看着似雨又似烟的黑幕,看着远方连绵不绝的群山黑影,看着夜空被乌云阻挡的银月,思绪万千。
近几日,梦魇出现的越发频繁,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她的直觉一向不会出错。
小时候,院长妈妈觉得她体弱多病,才将她送到师傅那里学习武术,理由是可以强身健体。
师傅第一眼见到陆知意,并不觉得她在这方面有天赋,为了应付院长妈妈,才开始训练她。
不料,陆知意何止是有天赋,简直是天赋异禀,就好像,她天生就得吃这碗饭一样。
才堪堪学了一年,就一路无敌,打进了全国总决赛,薛云对她真是爱在心头里。
一阵冷风夹着雨丝打在她脸上,她的思绪终是回了笼。
身后贴上一阵温热,楚西洲将她抱进了怀中,又接过她手中没穿上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担忧,又夹杂着一股淡淡地斥责,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任性?”
陆知意回过身去,整个人无力的窝在他怀里,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淡笑,无比认真道:“你不爱我的时候。”
你不爱我的时候,我就不会这么任性了。
没有他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
要吃饱要穿暖这些事情,都深深刻在骨髓里,从不会委屈自己半分。
可是现在,在他身旁,只要楚西洲多心疼她一分,她的欣喜就大于万分。
楚西洲看着她几近透明的小脸,却还保持着笑容,心脏紧紧揪成了一团。
夜深,雨丝渐渐变成了雨点。
楚西洲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宿舍,简洁干净,只有一张书桌,一个柜子,一张单人床,床上是齐齐整整的豆腐块。
陆知意站在床边,看着那有棱有角的豆腐块,骤然拧起了眉头,想起大学刚入校时,跟着新生们一起军训,豆腐块怎么叠都叠不好,为此,她们宿舍内务总是被扣分。
“我大学的时候军训,豆腐块怎么叠都叠不好,我们宿舍总是被扣分,扣一分,就得多站五分钟军姿,那会儿,我们宿舍总是操场最后一帮站岗的。”
楚西洲揉了揉她的脑袋,细心将她的外套脱下,拿衣架挂了起来,笑了笑:“现在呢?学会了吗?”
陆知意拉过边上的凳子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想起每次她们宿舍被单拉出来叠豆腐块儿,教官都在边上盯着,就开始手忙脚乱,一脸愤恨的说道:“不可能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叠豆腐块儿了。”
楚西洲笑意更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眉心皱起。
转身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喂着她喝了下去:“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陆知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一点不见刚刚那般愤恨:“没有不舒服,看见楚队长,我好多了。”
楚西洲微微一笑,走向了门边,只听见咔哒一声,门被反锁。
陆知意疑惑。
随后楚西洲走近,半蹲在她身前,心疼的将她的发丝撩到耳后,手却还放在她耳边,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摩挲:“宝贝,今天都输了四瓶液,怎么还不见退烧?”
陆知意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