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躺回床上,环视了一下四周,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楚队长,我怎么觉得这个病房有点眼熟?”
楚西洲手里拿着笔,在一份文件上利落签下了他的大名,眼皮子都没抬:“嗯,就是你想的那个。”
“真的啊...”陆知意笑了笑。
这个病房就是她们在一起的那天,她住的病房。
也是楚西洲臭不要脸,夺走她初吻的的那个病房。
转眼间,那居然都是快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随即,陆知意拿出手机,盘着腿坐在床上,背对着他,打开照相机,按下了快门。
照片里,男人只垂着头聚精会神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而她眉眼弯弯看着镜头。
她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并配上了文案:
「在同一根线上做蚂蚱,已经五个月啦!」
评论点赞如潮水一般涌来。
楚西洲看她拿着手机傻笑,有些好奇:“笑什么呢?”
“没什么,你去看看我的朋友圈。”陆知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一脸的坏笑。
楚西洲拿出手机,点开了朋友圈,看到她写的文案,竟也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
蚂蚱?谁是蚂蚱?
不过再往下滑,表情却在一瞬之间凝住了。
杨亦川:不错不错,楚西洲化身妻奴也已经五个月了。
陆知意回复道:那可是楚队长的福气!
好一个是他的福气。
“知意,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楚西洲关闭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桌上,抬眼看着在病床上笑的花枝乱颤的陆知意。
陆知意也毫不客气,傲娇地扬起了下巴:“那你还想惯着谁?”
她说的理直气壮,楚西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站起了身,用食指挑起了她微扬的下巴,低头含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轻轻的吮咬着。
也是。
除了她,确实没人能让楚西洲这么惯着。
唇分之际,门边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齐齐向外看去,只见萧木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靠在门边定睛看着她们,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
尴尬到家了...
楚西洲揉了揉陆知意的脑袋,将她红了一半的脸,往自己胸口按了按,转而对着萧木开口道:“萧医生也有偷窥别人谈恋爱的癖好?”
萧木不以为意,站直了身,走进病房,熟练的将椅子拉过来,坐了下去,开口揶揄:“不,我只是想来看看楚队长,是如何宠自己小女朋友的,我好学学,免得我家那位总是说我不浪漫。”
陆知意轻轻咳了几声:“那你恐怕是学不到什么了,我家楚队长也就是随机性浪漫。”
楚西洲搂过她,坐在了床沿边,开口道:“急诊这么忙,你怎么还有空过来?”
萧木将卷成圆柱形,塞进白大褂口袋的几张化验单拿出来,递给陆知意:“经过我们的对比和化验,确认那七个男人里其中四个的肾,都出自那四个女人。”
嗯,这个她已经知道了。
陆知意接过,半垂着眼眸,翻看着那几张化验单,开口问道:“那个刚送进来的女人呢?”
萧木刚刚还邪笑的脸,突然变得一脸凝重:“那个女人,一只眼球被摘,里面的肉都已经腐烂了,脸部伤势严重,有感染,我曾经接诊过一个被百草枯灼伤皮肤的人,留下的疤痕与之基本相似,所以脸应该是被百草枯腐蚀过。”
陆知意眉心紧蹙:“有被...侵犯过吗?”
萧木给了肯定的回答,抿了抿唇,表情显了些怜惜:“下体严重撕裂,没有子宫,肛周肿大,直肠脱垂,全身都没有一块儿好肉。“
萧木拧眉看着陆知意:“可以说,她是我接诊过,伤势最为惨不忍睹的病人。”
陆知意微微眯了眯眼睛:“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重症呢,太虚弱了,受过那样的折磨,能活着已经是奇迹,那一枪对她来说太致命了,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
陆知意垂首,一股愧疚之意涌上了心头,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那么恐惧,而是将她直接制服,她兴许就不用承受那一枪了。
正义村,拐卖妇女,非法强制获取肾源,饲蛇,侵犯少女,百草枯死亡24人,井水投毒...
所有关键词在脑海中重复...
陆知意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不行,我要回组里。”
说罢,眼疾手快的将手背上的吊针拔掉,血液瞬间从手背上的胶带渗出,楚西洲反应过来,按住了她溢血的手背。
无奈叹了口气。
萧木立马起身将还流淌着液体的透明管,处理好,挂在铁架上,拍了拍楚西洲的肩膀:“不愧是你女朋友,跟你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