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曾欣慧琴小小地惊讶了下,没想到这么快就cue到了秦绝。 他们这四个评委很默契地没有一上来就提到演员和演技,一方面是有意让现场观众冷静下来,把重头戏放在后面再说,另一方面也是想让秦绝和于青能多一些休息的时间。 不过已经提到了,也不好带过话题。 “没想到竟然是你。”曾欣慧琴笑了笑,“秦绝,你总能给我一些惊喜。” 谢谢老师,我…… 被众人注视着的秦绝微微弯起唇角,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打起手语。 直到旁边有人递来了话筒,她才明显地愣了一下,停下来接过了麦克风。 这个动作直接把观众带回了之前法庭那一幕,不少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的观众眼圈又红了。 秦绝把话筒举到嘴边,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 她表情猛地皱了一下,放下话筒偏过头去,另只手捏着咽喉处极其用力地清了清嗓,力道之大,即使话筒隔得远远的也收到了一点音。 有些泪点低的观众又想哭了。 之前是为琴难过,现在是忍不住心疼饰演琴的演员秦绝。 林宇钦连忙从场下工作人员的手里接过盛着水的纸杯,递到秦绝手上。 秦绝用口型道了句谢,小口咽了一点水才再次拿起话筒。 “谢谢老师。” 她总算能说出话来,声音特别哑,像大提琴的琴身漏了个窟窿,嘶哑里还带着点刺耳的尖锐音,并不好听。 “你嗓子不要紧吧?”岳扬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事,还好。”秦绝点了点头。 聋哑人找不准发声部位,因此声音才很“白”,秦绝为了演绎出这种大白嗓,也强迫口腔和咽喉的肌肉故意找错位置,时间略久,稍微残留了一点影响。 “多,适应一下,马上就好了。我得多喝点水,不好意思。” 秦绝又说,刚说话时语速还有点慢,但很快就重回流利。 她只是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喝水,现在表演结束,边润喉边找回发音位置,很快就没事了。 “没事,你喝你的。”曾欣慧琴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很敬业,也很多才多艺。” 她把话题拉回正轨。 “嗯,之前出于兴趣,学了一点魔术。”秦绝还记得她最初的问题是什么。 “那手语呢?”岳扬好奇。 “手语是现学的。”秦绝笑笑,看了看其他演员,“我们都是临时学的。” 于青就站在她旁边,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秦老师学得超级快,一直在教我。”她声音也有点哑,但没那么严重,仰头看向秦绝的眼睛亮晶晶的。 秦绝笑着揉了一把小姑娘的脑袋。 这个互动又让好些观众发出了类似哀鸣的动静,不知是被萌到了还是想到了琴和青这对兄妹。 “我很想知道这个剧本是怎么想出来的。”岳扬一副要跟袁萧算账的架势。 现场镜头一给到袁萧,台下立刻又射来一大片愤怒的目光。 “呃,起初还是考虑到了演员们的……”袁萧干笑着断断续续道,“首先是詹长清老师,他以前就是律师,也就给了我一个灵感,说不定可以写关于法庭的事情,正好也把矛盾这个关键词体现出来。” 台下骂声轰然变大,十句里九句都在骂詹长清。 “我猜罗含章同学一定很感谢你。”林宇钦发自肺腑地给詹长清扎了一刀。 詹长清无奈地苦笑了两声,刚举起话筒,台下就有一个异常粗犷的男声吼道: “你闭嘴!” 詹长清愕然,讪讪地又把话筒放下了。 第二组的人都爆笑出声。 “詹老师太惨了。”袁萧笑着扶住詹长清肩膀。 “我谢谢你啊……”詹长清虚弱地说。 气氛被他们这么一闹,终于缓和下来。 袁萧也继续说道:“确定了这是个法庭的故事以后,小青又说想和秦老师演兄妹,张牧老师想挑战自己……总之大家提出了很多想法,我把它们糅合了一下。” 其实他说这话时心是很虚的,虽然最初的剧本的确写了关于残疾人受到欺负,打官司失败的故事,但真正让整个剧本升华的还是秦绝给出的提案。 在袁萧心里,《熔炉》剧情的诞生多半都是秦绝的功劳。 他昨天晚上和秦绝连麦讨论最后一点细节的时候就这么说过,可秦绝想的却是,她不过拿出了几个片段,真正把它们完美融进故事,又一字字敲出台词的人是袁萧。 “别把我看得太厉害了。”秦绝当时在电话里说道,“也别把你自己看得太低了。虽然接连两个都是报社剧本,但不开玩笑,袁萧你做编剧的实力真的不错,加油。” 为此,秦绝甚至特地嘱咐了一句袁萧不要多提她的名字。 袁萧说不出话,只剩感动,把这份自认的恩情铭记在心里。 “相当深刻的故事。” 曾欣慧琴扔下一句惊天之语,“这个剧本我想购买改编权,你开价吧。” “什么?!”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