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治所,官寺大堂。
原本敞亮的大堂中被来自扬州各地的官员和世家挤的水泄不通。
站立在大堂中的众人,诉说一番情况之后,等待扬州牧陈温定夺。
咔哒,咔哒。
陈温敲击桌面,沉思不语。
见状,吴郡太守许贡上前开口道:“州牧大人,长此以外出扬州必然崩塌。”
“那些该死的唐海人,在吴郡和会稽两地越来越放肆。”
“简直不把我们本地官府放在眼中。”
“大肆征召人手,整个郡都快被他们给掏空。”
“这可如何是好啊!”
许贡的话语再次引起大堂中众人共鸣。
作为扬州本地的既得利益者,人口是他们的根本。
然而,唐海现在却在大肆掠夺他们的根本。
让扬州官员和世家们再也坐不住。
本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前来扬州治所告状。
奈何那些唐海人拥有朝廷的公文不说,武力还非凡。
无论是来文的还是来武的,都奈何不得唐海之人。
这让扬州本地官员和世家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海在他们的地盘上大摇大摆招走数量众多的百姓。
他们却无可奈何。
扬州牧陈温依旧无声。
吴郡太守许贡看向身旁一人,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会稽郡守王朗明意,拱手做礼恭敬说道:“州牧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唐海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
“会稽郡现在人口急剧下降。”
“城池中的街道上都已经变得冷清。”
“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变成一座空城。”
“以后官府的税收该如何是好?”
说到钱,扬州牧陈温表情终于有了点波动。
他深深吸了口气无奈说道:“你们说的,本官难道不懂吗?”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唐海拥有朝廷官令,人家按律办事,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现在朝堂那面动荡,引得天下也隐隐间有混乱之势。”
“洛阳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在隐秘的途径之中,都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现在这年月谁手中的刀锋利,谁就有话语权。”
“试问,你们手中的刀,能有唐海的锋利吗?”
“如果有,现在你们也不可能前来这里告状。”
“说到底不还是你们手中的刀不够锋利?”
“打不过唐海那些人?”
连续的质问声在大堂中回荡开来,把一众前来告状的各地官员和世家人士给问的哑口无言。
州牧陈温目光扫视一圈。
但凡经过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人敢与之对视。
连带头的吴郡太守许贡和会稽太守王朗,也不敢有一丁点的接触。
州牧陈温想了想说道:“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本州牧再给你们说一些。”
“你们最好不要去招惹唐海人。”
“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本官也不会给你们兜底。”
“惹不起。”
“至于你们所说的缺少人手,自己去想办法。”
“官府养你们这些官员是干什么的?”
“唐海抢你们的人,你们就不会去抢别的地方的人?”
“关键时刻不出点血,怎么能够留的住人?”
陈温再次扫视一圈。
“本官就不信,你们这些世家给百姓多开上些口粮。”
“他们还愿背井离乡?”
“说到底不还是你们过于贪婪。”
“想要榨干百姓手中仅有的那么一点粮食?”
“用人往死里干活,却不多给哪怕一点稀粥。”
“百姓不跑到唐海去才怪!”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任何人不得再议!”
州牧陈温冷声斥道。
“全都散了吧。”
他起身甩袖,两手背到身后。
“本官以后不想再听你们诉说这件事情。”
说罢转身便走。
留下大堂中一众人们大眼瞪小眼。
楞了半天,吴郡太守许贡长叹一口气,“唉!恨不得把唐海人全部赶出去!”
“那个该死的唐海区牧,到底是怎么养的起那么多的百姓?”
“粮食从哪里来?”
“住所从哪里来?”
“许诺的饷钱又从哪里来?”
仿佛有无数个从哪里来在许贡脑袋里疯狂冲撞,让他的思绪变得极其混乱。
“我们怎么就做不到呢?”
许贡挠头。
会稽太守王朗连连摇头,“控诉许久,还需要我们自己解决事情。”
“这次返回郡内,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