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试着念了一下,法力运转,身上隐隐发热,尾巴更是又疼又痒,她咬紧牙关,怕吵醒了几个好不容易睡着的小鲛人。
终于,那条大尾巴在她眼前渐渐褪去了鳞片,尾巴一分为二,化成了熟悉的腿。
宁初松了一大口气。
幸好不用一直拖着条尾巴,不然她都得憋屈死。
孟景舟赶走了来搜查的侍卫,坐在门口发呆,他的金色眼瞳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再次朝小院赶来,孟景舟意识回笼,就看到这座府邸的主人在侍卫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
那是风疏城的城主,也是他的父亲。
孟瑜风看着眼神呆滞的儿子,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唤道:“舟儿,该喝药了。”
孟景舟眨了眨眼睛,看着侍卫端着的白瓷碗里盛着小半碗鲜红的‘药’,他小声道:“爹,我不想喝药。”
孟瑜风像哄小孩子一样,端着那碗鲜红的药蹲到他面前,轻声细语的哄着:“听话,喝了药才能好。”
“可是爹,我没有生病啊,为什么要喝药?”
孟瑜风看着单纯的儿子,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硬挤出温和的笑容:“舟儿的病是供奉沈大人诊治的,药也是大人开的,快喝了吧,这药得来不易。”
孟景舟的潜意识里,他不喜欢父亲说的那位沈大人。
那是一个很古怪的人,他容貌十分俊美,常常穿着一身雪白衣裳,看人时总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眼神。
最奇怪的是,十几年了,他的外表一点都没有老。
孟景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只觉得这个很古怪,他不喜欢。
“爹,你可不可以和供奉大人说我已经好了,真的,我不需要喝药了。”
孟瑜风顿了一下,笑着道:“好,你先把今天的喝了,我去和沈大人说说。”
孟景舟看着孟瑜风,终于点点头。
那一碗鲜红的,充满了腥气的药端了过来,孟景舟皱着眉,一口把它喝了。
孟瑜风终于满意的笑了:“舟儿好好休息,爹明日再来看你。”
孟景舟目送父亲出了院门,转身趴到花坛边芙蓉树下一口全吐了出来,口中满是血腥气,熏的他直欲作呕。
那一碗鲜红的药,孟景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那分明是还泛着热气的鲜血。
孟瑜风出了院门没走多远,脸就沉了下来:“逃走的鲛人呢?”
侍卫脸一白,当即跪下道:“城主……还,还没抓到。”
“废物!”
孟瑜风一声怒喝,又顾及着这里离儿子的院子不远,强行把声音压了下来。
“给我连夜搜,我就不信,她还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