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宁初没有等到隔壁的小孩儿过来找她玩。
反而是平儿的父亲一大早急匆匆带着个人回家,但是很快那人又惊慌失措的跑了。
宁初就看到平儿的父亲一路追出来,一边追一边喊:“大夫!大夫请留步,我儿只是风寒……您再给看看吧!”
那大夫用衣服裹着头,匆匆忙忙的跑了,连带来的药箱都落下了。
平儿的父亲无助的望着巷口,发了好一会儿愣,才转头往回走,一回头就看到宁初站在门口。
“刘叔叔,平儿生病了吗?”
刘叔硬挤出个笑:“是小初啊,没什么事,平儿就是着凉了,等他好了就来找你玩儿,快回去吧!”
宁初点着头,又问:“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刘叔脸色细微一变,被宁初轻易捕捉到了,结合刚才大夫的模样,看起来平儿的病没那么简单。
“平儿还病着呢,改天去看他吧,别把病气过给你了。”
“那好吧!刘叔叔你等等。”宁初又飞快跑回屋把剩下的桂花糖都拿出来给刘叔,“这些都给平儿吧,他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好,好,乖孩子,快回家吧!”刘叔看到孟景舟走出来了,挥挥手打了个招呼,闷头快步回家了。
宁初分明看着他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
那是一种临近绝望的情绪。
平儿难道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刚才的大夫到底跑什么?
跟有洪水猛兽在追一样。
宁初心里越来越忐忑,意识到恐怕有大事要发生,一瞬间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酒楼的老板娘。
是疫病!
庆城的人被传染了疫病……
“哥哥我出去一趟!”说完宁初闷头就往外跑。
“初初!回来!”孟景舟一时没反应过来,追着出去已经让宁初给跑了。
庆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宁初往大街小巷一躲,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着。
孟景舟又急又气,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让宁初想不到的是,她只是待了几天没有出去,繁荣的庆城已经天翻地覆大变了样。
街上不再有行人悠闲的逛街,来往的货郎也行色匆匆,甚至脸上还蒙着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开着的店铺生意萧条,甚至许多已经关上了大门。
到处都散发着颓败的气息。
甚至一听到有人捂着发出闷咳声,就像是一条点燃的导火索,惊得四周的人纷纷退散。
人们已经意识到了这座城发生了什么。
庆城的太守已经下令不准城中的人外出,这让城里的人更加不安,甚至时不时发生抢夺事件。
宁初捂着脸,顺着记忆往那座酒楼跑去。
悦来酒楼已经关门好一段时间了,酒楼里也没几个人,却个个惶惶不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老板娘病得越发严重,秋儿已经不敢再贴身侍奉。
老板把自己全副武装后端着碗推开门进了屋,内室的榻上躺着一个枯瘦的人,听到声音扭头去看,一动就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老板忙大步走过去:“别动别动,好好躺着。”
“快出去,你快出去……”
老板娘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红着眼眶去赶他:“你明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不要靠近我,会被传染的。”
老板心里直发酸:“不怕,会好的,来喝药。”
会好吗?
得了疫病,怎么可能会好?
夫妻俩互相看着对方,险些抱头痛哭。
一边悲痛一边庆幸,幸好他们的孩子不在这里,否则早就崩溃了。
老板正要喂妻子喝药,忽然听到窗子传来敲击声,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这可是三楼啊!
“谁……谁啊?”
窗子被人往上拉起,露出小半张脸,明亮的眼睛看着老板道:“我可以进来吗?我在下面敲门没人开。”
夫妻俩看着挂在窗外的宁初,人都傻了。
这孩子是怎么爬上来的?
宁初扒着窗口叹了口气,没有法力是真费劲啊,她硬生生爬上来的,累死她了。
看着老板夫妻俩跟石化了一样,宁初眨了眨眼睛,翻进了屋。
“不好意思哈,我吊着有点累。”
老板看着她语无伦次道:“不是……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上来的啊?这可是三楼啊!”
宁初伸着脖子去看老板娘,朝她乖巧一笑:“我是来看老板娘姐姐的,你们关着门,我敲门没人开,我只好爬上来了,你放心,我没弄坏东西。”
这时候谁关心这个啊!
老板娘急道:“相公,快带小初出去。”
老板顿时惊醒,冲过去就要拉宁初,这孩子不清楚,他还不明白吗,这屋子里可不能待啊!
偏偏宁初滑得跟泥鳅似的,东躲西躲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