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醒来的时候,冒了一身汗,她浑身乏力,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了好一阵子呆。ωωw.cascoo.net
“周寻……”她嘶哑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回应她的只有室内被风卷起的沙沙声。
她忽然觉得难受极了,总感觉心里有个重要的地方突然塌陷,身体里有东西正在抽离而去,她捂着胸口,揪紧了眉头。
心里的酸涩让她难以动弹,客厅里陡然传出声响,苏蔓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她捞起床头柜上的小台灯,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地拉开门,她贴在墙壁,缓慢地移动,唯恐惊动客厅里发出噪声的任何事物。
月色泠泠,风把窗帘吹得拂动,客厅里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强盗,只有叉叉在地板上不住地抽动,这吓坏了苏蔓,“叉叉!”
她艰难地把小狗抱起来,四五十斤的重量,她抱得很困难,但她咬紧牙关,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停车场。
她启动的时候双手都不自觉地发抖。
“叉叉,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
叉叉躺在后座,这位置不宽敞,在苏蔓烂车技下,它更难受了,小狗的整个身子都有些瘫软无力,好像真的要在这个晚上睡过去一样。
窗外刮起大风,暴雨倾盆而至,面前的路都被大雨冲刷模糊,苏蔓的车在夜晚里横冲直撞,好几次都擦过护栏,她新买的车,此时已经伤痕累累。
在朦胧大雨之中,她的车撞上观景台,再也无法启动,苏蔓无助地拨通周茜的电话:“茜茜,帮帮我。”
女人颤抖的声线夹杂着哭腔,电话那头很沉静,“苏蔓,你在哪?”
傅延晟?
苏蔓一愣,她望了眼手机,她不小心把打给了傅延晟,那边听着她周围的雨声,又问了句:“苏蔓,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仓尾的十字路口,出了车祸。”
“大晚上的,你往外跑干什么?”傅延晟近乎怒吼,他穿上外套,很快离开了家。
苏蔓闭了闭眼睛,梦中的痛苦还未消退,
。她有些难以接受此时的傅延晟,她隔了好久才回答:“叉叉刚才突然抽搐,我带它出来看病。”
“好,你在那别动,我马上就到。”
苏蔓担忧地看着后面的叉叉,哽咽:“你要快点,我怕它坚持不住了。”
傅延晟一路上闯了无数红绿灯,二十分钟内赶到了仓尾路。
苏蔓已经坐在后面无助地抱着小狗,车外的每一个动静,她都如同惊弓之鸟,会往外看一看,是不是傅延晟。
如此反复,她这次终于看到了傅延晟。
他把叉叉抱了起来,此时的叉叉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四肢无力地垂挂,苏蔓抿着唇,眼泪就要往下落。
周寻说过,叉叉才四岁,这么小的小狗,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好在仓尾路的末端有一家24小时开门的宠物店,医生连忙将小狗带到抢救室内。
苏蔓通过透明的窗户,看着小狗悄无声息地躺在那。
一整颗心都空落落的,心里的流速似乎又快了些,痛苦地坐下来,捂着胸口。
傅延晟在她身侧,裤腿还滴着水。
他出门出得急,没带伞,而外套又搭在苏蔓身上,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你应该去歇一歇,不然到时候小狗出来了,你又倒下了。”傅延晟咳嗽了几声。
她应该谢谢他,但苏蔓现在心系叉叉,没有力气道谢,她浅浅地摇头,“我等叉叉出来了再去休息。”
现在周寻不在它身边,它要是醒来再看不到她,那该多难过?
要是叉叉顶不住这一次的灾难,她以后又该怎么面对周寻呢?
要是当初白秋淼要它的时候,把它送回去,它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次的磨难了?
医生出来通知他们缴费,苏蔓动作很快,然后问医生:“请问它生了什么病?”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所以我们要给它做一次全身检查。”医生也觉得纳闷,“根据一些数据来看,这只萨摩耶除了有些胖以外,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苏蔓听得又有些落
。泪。
要不是她执意要给小狗吃那么多,叉叉这次恐怕就不会生病。
一直到三点钟,医生终于又出来。
苏蔓的眼皮一下搭一下,听到声响,苏蔓霍然站了起来,“医生,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小狗没什么大碍,我们检查了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
叉叉这次的病来得又急又猛,在阎王那走了一遭,现在又还给了苏蔓。
“具体情况我们需在明天彻底检查以后才能给出答复。”
它今晚回不了家,苏蔓也不想回家,傅延晟领着她在隔壁的酒店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她躺在床上,外面隐有春光,她还是睡不觉。
一是因为叉叉,二是因为住在隔壁的傅延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