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心口一跳,低低地嘟囔几句,偏开了头。
普顿花园的新年装饰已经撤下,却而代之的是翠绿的春色。
物管正在和保安交代新月事项,听闻声响,他回头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除夕被困电梯的事件差点给他职业生涯画上句号,好在苏蔓没有过多追究,上头领导也只是罚了他一个月的奖金。
他从此眼熟起苏蔓。
年后她出国工作,许久不曾回来。
他嘿嘿笑着,又被她身侧长身而立的男人着了目光。
物管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当时二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自然而然地将周寻归为苏蔓的男朋友,“苏小姐回来啦,真幸福,还有男朋友接机。”
“他不是……”苏蔓下意识拒绝,二人交握的双手被紧了紧。
周寻不满她的否认。
她这才恍惚想起,二人在f国交心,那炽热的吻仿佛就在昨日。
他们好似情侣,又不像平常情侣。
谁也没说出在一起这种话,她就稀里糊涂地交出了手。
苏蔓垂眸,淡淡安慰自己,只是牵手而已,好好护住那颗悸动的心就好了。
他们像是老友相见,交谈了许久。
两人亲密无间,像是多年情侣。
另一边林荫道上,停着一辆宾利,刘风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那对佳偶。
而自家老板似乎正沉迷工作,镜片折射着电脑蓝光,衬得傅延晟更是冷峻。
“傅总,已经一个小时了。”
半刻,刘风轻声开口。
傅延晟在苏顷那里偷听到苏蔓回国的消息,大早就下了班在机场候着。
许是近乡情怯,他到了机场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他们一直等候,等来的却是苏蔓和周寻两人,还清楚地看到太太在那男人车里换了衣服。
万分信任,没有一丝防备。
再然后他们就跟着那辆车一起来到普顿花园,看着他们和物管有说有笑,闲话家常。
苏蔓笑靥翩飞,勾人心魄。
在婚姻的最后时段,傅延晟已是许
。久没见到这样肆意的笑容。
如今,那笑容绽放在其他男人身边。
经刘风提醒,傅延晟从工作中抬头,他已经跟了苏蔓一个小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虚虚扫了眼,那三人竟还在原处,傅延晟也看清了苏蔓换的衣服。
是迫不及待要和周寻穿情侣装,昭告天下他们的关系。
幼稚。傅延晟轻嗤一声,眼尾有些发红。
纵使结婚之时不太愉快,可苏蔓很快恢复了活力,对婚姻充满了期待。
她唯一遗憾的就是和傅延晟越过了恋爱,直接步入了婚姻。
她那时也有愧,试图给傅延晟找回恋爱的快乐,也曾变着花样给他惊喜。
苏蔓也准备过情侣装,是她暗戳戳地根据他衬衣的款式,定制的一身黑裙。
在那黑裙的点缀上,傅延晟发现了衬衣上不翼而飞的纽扣。
看似毫无关联的衣服,又有着千丝百缕的联系。
苏蔓笑着向他伸出手,而他却漠然地转开了身,徒留那只素手在空中发颤。
当夜,苏蔓没有发脾气,只是第二日的垃圾桶里,那条昂贵的衣裙被剪成了碎片。
傅延晟从前不屑一顾的东西,如今却是他的可望不可及。
“傅总,太太和周先生已经进去了,咱们……?”
苏蔓和傅延晟已经离婚大半年,本不该这般称呼,可多年情分在,刘风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口。
死寂的眸子因刘风的称呼重新泛起生机,只是听闻周寻一道进去了,薄唇又抿成一条线。
“你先回去。”他冷声吩咐,径自跟了上去。
傅延晟眼生,被物管和保安拦了下来。
他冷淡一眼,物管只觉周身的春意都颓靡而散,肃寒凝结全身。
“我是刚刚那位女士的丈夫。”
说罢,长腿已经迈入其间。
他驾轻就熟地进了苏蔓居住那栋,在新年的无数个夜晚里,他在这流连好多次。
可每次,她都不知道。
他步子很快,在苏蔓即将开门之时,他喊了她的名字,“苏蔓。”
恰
。逢指纹锁解锁,啪嗒一下打开了门。
门里留出小小的缝隙,苏蔓睫毛轻颤又合上了门。
周寻好整以暇地打量傅延晟,“这个时候傅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如问问你,若我再晚一步,恐怕蔓蔓就要引狼入室。”
扶着指纹锁的苏蔓指间微凝,眸中春水逐渐成霜。
论引狼入室,又有谁比得过傅延晟?
半年前奄奄一息的苏氏,她可没忘。
“傅总自我介绍都这么儒雅了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