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头小碎发,嘴角还挂彩,分明是个少年模样。
苏蔓看着他,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二人的模样有些相似,把苏蔓抓回记忆中,她呼了几口气,在轻颤的睫毛中,道:“几位先生,我们不如L国,没有男士穿裙子的习惯。”
难闻的酒气熏得苏蔓别开头,外国男人不依不饶,要么就让这少年穿旗袍,要么就让苏蔓穿着旗袍服侍他们。
“你走吧。”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能搞定的。”
苏蔓将他护在后头,“各位先生请自重,F国对于歧视调戏女性的人判得很重。”
结实的手臂咚在苏蔓耳侧,“你又没有证据。”
“我这人有录音的习惯。”苏蔓举起手机,笑容明艳,外国佬的调笑声在小小的手机里回荡。
“贱人。”L国人大惊失色,伸手就要去抢。
“贱你奶奶个腿!”纯正的英腔裹挟着怒意,躲在苏蔓后面的少年骤然出声,挥拳砸向外国佬。
外国佬被打得连连后退,少年活动筋骨,舔舔破皮的嘴角,“哪来的地中海装阔少?”
“你个小……”
又是一拳揍下去,外国佬的鼻梁骨险些被砸断,鲜血汩汩而流,少年踩在他手上,“我是你祖宗。”
大厅的骚动引起波动,前厅经理慌张跑来,不住地向他们点头哈腰,又让少年道歉。
“活该,下次见你一次打一次。”少年指腹擦去血珠,又用中文说着。
他凶神恶煞,嘴皮一掀一掀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词语,外国人:“你们就这么道歉?”
“别给脸不要,老色胚地中海,下次再向女性动手动脚,自己滚去医院吧。”
少年换了一幅温柔的笑脸,嘴里仍恶语相向。
经理用英文翻译:“他在给你们说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
“哼,再有下次,我折了他的腿。”大腹便便的地中海被兄弟们搀扶着,放下这么一句狠话,显得很滑稽。
苏蔓在旁忍住翩翩而上的嘴角。
经理赔笑将客人送出门,又返回来教训少年:“这个月第几次了,再有一次取消奖金。”
“那才值几个钱?”少年懒洋洋的,丝毫不在意他的薪水。
“蔓蔓!”周茜循声而来,上上下下检查着苏蔓,“还好你没受伤。”
周寻跟了过来,正皱着眉头要斥责她,就看到苏蔓叫住了提步离开的少年,“你等等。”
少年不明所以,外套搭在肩上,斜了苏蔓一眼。
仅侧脸,周茜如遭雷击,又朝周寻看了看。
周寻的千言万语都卡在喉间。
“你受伤了。”苏蔓点了点她的嘴角,示意他。
血迹已经干涸,拇指摁了摁,只有丝丝疼痛,少年不以为意,“小伤。”
苏蔓拿出随身携带的碘伏棉签,给他擦了擦嘴角。
女人身上的香味飘荡其中,少年笑着:“你是哆啦A梦吗?”
“今天谢谢你,但是下次再有这种事,请优先报警。”
少年将棉签扔进垃圾桶,“你很啰嗦。”
他渐渐远去,苏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茜拉起她的手,捏了捏,“回去了。”
“嗯。”苏蔓收回目光,情绪不明。
回到酒店,夜已深沉,苏蔓和衣与周茜坐在酒店阳台的秋千上,观赏星星。
F国繁星闪耀,周茜摇着秋千,“你觉得周寻这个人怎么样?”
“他?”苏蔓下意识攀紧了绳索,“我总觉得他身上有故事,看起来陌生,但又很熟悉。”
“你干嘛问他,难道也中了他的蛊,想和他睡一觉?”
苏蔓笑着,星辰光辉碎在她眼间,澄澈明净。
“睡个屁!”
且不说她和陈丛行的关系,她和周寻可是货真价实的兄妹,哪有禁忌之恋的?
但不得不承认,周寻在“卿本佳人”里的表演的确蛊惑人心。
明明是向一个人表演,却得借由大众来实现他卑微的梦想。
“傅延晟告诉我,他不是一个好人,周寻也不是。”
“渣男的话你也信?”
“一半一半吧。”苏蔓耸肩,与周茜对视,“我有时候觉得他很坏,可他又对我很好。你怎么突然提起他?半夜三更想男人了?”
夜色温柔,晚风撩起她的发丝,温柔又甜蜜。
三言两语离不开男人,周茜懒得和她理论,生气地走向屋内,打开电视,听叽里呱啦的爪哇国语言的电视剧。
叮咚。门铃声伴随着挠门声。
苏蔓拉开门,就见叉叉欢快地往她身上扑。
它肥头大耳,惊得苏蔓往后退了一步,又含笑地望着它。
牵引绳稍一使劲,拦住叉叉的步伐,它张着嘴哈气,笑容灿烂,尾巴都要摇烂了。
“叉叉在房间里很焦躁,可不可以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