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在泠泠月色下邂逅艳遇,是所有女人的梦寐以求。
当然,不包括周茜。
她喷出一口威士忌,呛得脸上绯红一片。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几位少女,她们身上天真未褪,简直无法和周寻这种老狐狸斗智斗勇。
一曲而落,观众意犹未尽,周寻已迈出长腿往后台而去。
激烈的摇滚随之而来,少女被好友怂恿得跃跃欲试。
周茜和苏蔓两道八卦的目光投向后台,今晚有不少人拜倒在他的歌声里。
“今晚他可有得忙了。”周茜笑着,揶揄周寻。
像孔雀开屏,吸引雌性,偏偏他最想吸引的无动于衷,反而八卦更甚。
苏蔓脑海里天人交战,周寻应当是来放松自我。
毕竟当时他在酒店里津津有味地看动作片,这个年纪的男人,她非常理解。
手机一震,傻狗头像的消息被顶到顶端:“帮我个忙。”
“出卖色相我可不干。”指尖翩飞,苏蔓回得飞快。
周寻似乎愣了半天,“正在输入”顿了好久,才将一句话打完整。
原来是让她去机场接个老朋友。
她怎么就下意识的以为周寻要让她当挡箭牌,驱散烂桃花呢。
他忙碌非常,偶尔发泄一下生理需求,也很正常。
苏蔓懊恼自己多疑的心思。
她仔细询问了老朋友的特征,最后总结出,原来是萨摩耶叉叉。
眼看着航班差不多,她收拾好东西,电话响了起来。
她挂了又响,响了又挂,对面似乎和她杠上了。
她的狠绝让周茜都看不下去,周茜建议:“还是接吧。”
无可奈何,她接通傅延晟的电话,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好苏小姐,很抱歉打扰您。”
调酒师手心起了汗,这位小姐一定很讨厌这位先生,不然不会挂了他十几个电话。
可这位先生的通讯录单薄得可怕,仅有苏蔓的名字,他不得不给她打电话,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嘈杂的背景音有些相似,苏蔓听到男人说:“这位先生喝醉了,一直念叨您,您能不能来这将他带回去?”
原来傅延晟也在会所。
而新来的调酒小哥也不认识她,不然肯定不会把电话拨到她这。
她下意识张望四周,灯光朦胧,她也摸不清傅延晟的方位。
调酒小哥堪堪给了她指了个方向。
苏蔓陷入了两难境地,一只傻狗等着她去接,傅延晟又喝得烂醉。
她求助似的望着周茜。
一人一狗,本不该纠结,可傅延晟偏偏比狗更狗。
周茜自然不会把这些烂话挂在嘴边,不去质疑苏蔓从前的眼光。
“我知道你讨厌他,但是今天还是要拜托你帮忙把他送回去啦,狗狗快到了。”
苏蔓拜托完,一溜烟没了影。
周茜循着苏蔓所指,找到了傅延晟,她很快给陈丛行打电话,让他把傅延晟接走。
她这才靠近他。
倩影靠近,傅延晟眼前一亮,支起身子,“苏蔓!”
周茜白了他一眼,懒得和喝醉的男人交谈。
傅延晟发亮的眼眸有一瞬的凝滞与失望,而后又趴在桌上,嘀咕着苏蔓。
陈丛行赶来的时候,周茜差点被台上的周寻勾走魂。
周寻上台反响太烈,半夜不得不接着回来卖艺。
周茜没发现的是,周寻一开口,傅延晟周身冷下去,闷不吭声地灌酒。
陈丛行架着醉醺醺的傅延晟往外拖,周茜嫌弃地离他们远远的,不靠近一步。
车里酒气太盛,周茜摇下车窗,望着透视镜里难受的傅延晟,笑得很畅快。
她慢条斯理地理着凌乱的发丝,夜里风大,越理越乱。
但她一点也不焦躁,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来过。
“大晚上的,你被附身了?”陈丛行注意到她,小小地打趣了一下。
“没有。”周茜抿着唇,可还是止不住嘴角,忽而又叹息一声,略显做作,“这里有男人买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竟然不如一条狗呀?”
周茜幸灾乐祸,陈丛行紧张地观察后座的情况,傅延晟靠在一边,没了动静,似乎睡着了。
“发生什么了?”
“调酒小哥给蔓蔓打电话,让她去接傅延晟。没想到,我们都在‘卿本佳人’,几步路的距离,蔓蔓拜托我把他送回去,自己跑去机场接小狗了。”
周茜伸着懒腰,“你说他失不失败,在苏蔓心里,连只狗都比他重要。”
疑似睡着的傅延晟睁开了眼睛,方才还一片混沌的他,现下一阵清明。
不过几杯酒,还不足以让他喝醉,可他装醉,就是想让苏蔓来找他。
而她不仅没来,甚至还千里迢迢去接一只狗?
傅延晟心头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