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钦德用最恶毒,最难听的话,咒骂着曾思莹。
“如果不是这个贱人,我不用忍受这些折磨!不用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她害的!”
张钦德偏着头,斜着眼睛看着沐阳,“我这么多年洁身自好,想找个干干净净的女人,这有错吗?”
沐阳抿了抿唇,答道,“没错。”
‘处’这个标准,并不是张钦德对女方的单方面要求,他自己也做到了,不是双重标准,就像谈恋爱,有人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有人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这只是个人偏好问题,并没有对错之分。
所以,张钦德在最初择偶时的处女情节,并不病态扭曲,只是他个人的心理偏好。
张钦德完全没想到沐阳会这么回答,整个人愣住,偏着的头也不自觉地摆正几分,定定看了沐阳好一会,眼睛有点发红。
张钦德神情平静了一些,视线没有焦距,主动开口回忆——“我妈死得早,我爹一个大老粗,打零工又忙,根本顾不上管我,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
张钦德苦涩地笑了笑,“那会小,没力气,也不太会干活,所以我的衣服总洗不干净,班上的同学就说我邋遢,说我身上有股臭味,笑话我,不和我玩。
”
“初二班里换座位,我的新同桌很漂亮,洋娃娃头,白白的,身上香香的。虽然她也不搭理我,在桌子上画三八线,但我还是很开心,每天帮她打扫卫生,帮她写作业,省着钱给她买粉色的圆珠笔……”
张钦德说着,不自觉地握起拳头,“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她从教室外面跑进来,班主任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她跑回座位上,站在我旁边,指着我的头,用全班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师,我没骗你,张钦德头上真的有虱子,他身上还有一股臭味,我真的不想和他做同桌了!’”
“我永远记得她脸上鄙夷和嫌弃的表情,记得同学们的笑声,记得班上那几个刺头把我的头按在桌子上,嚷嚷着要找虱子。我不知道我头上到底有没有虱子,但从那天开始,我总觉得我头皮麻酥酥的,像有小虫子爬过。”
张钦德说着,抓了抓头发,“那天之后,我剪了一个光头,搬着桌子坐到教室最后面,一直到大专毕业,我没再主动和女生说过一句话,我变得特别讲卫生,爱干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大家都说我有洁癖。”
沐阳耐心听张钦德讲这些事,心里也有所判断。
少年时期的经历,让张钦德对“干净”有一种执念,这种执念,让他不仅在生活上有洁癖,对待感情也有洁癖。
处女,是他对“干净”的一种衡量方式。
张钦德继续往下说,“后来工作了,挣了点钱,有女的跟我要联系方式,我爸也张罗亲戚朋友给我介绍对象,但一直都没有合适的,这么多年就一直一个人,直到遇上她……”
张钦德嘴角微微扬起,好像想起什么美好的东西,“我们去吃路边的麻辣烫,去臭烘烘的私人影院看电影,去上陶艺课,两手沾满黄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不用那么干干净净,我觉得她治好了我的洁癖。”
“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她和我实话实说,不要骗我,我或许能接受的,因为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她,真的!”
张钦德表情纠结复杂,又爱又恨又怒。
“你怎么知道曾思莹骗了你?”沐阳问。
“因为亲耳听到了!”
张钦德攥紧拳头,咬着牙开口,“我和她回老家,想见见她父母,因为我临时出差,所以去晚了一天。我去镇上的超市买见面礼,听到她们村的人议论,说她有本事,都这样了,还能找到个男人带回来,他们聚在一起,嘲笑我这个冤大头。”
“我心里留了个疙瘩,但还是买着东西去她家了,她爸妈特别高兴,那天晚上他爹拉着我喝了很多酒,我怕他爸喝太多,所以没喝几杯就装醉去睡了。”
张钦德冷笑两声,“我的钱,有一半是在酒桌上应酬挣来的,几杯怎么可能醉?但也多亏我装了这么一把,才有机会听到他们一家三口的算计!”
张钦德眼露凶光,“我听到他们说一定不能让我知道那件事,说幸亏顺利怀上孩子了,有了孩子,就能把我拴住了,像我条件这么好的人,可不能让我跑了,要早点结婚。第二天,我就从她嘴里听到了怀孕的消息。”
“我花了点钱,在村子里打听到,她是因为被人搞大肚子才退学的,刚开始回来还说只是长胖了,后来偷偷在家吃药流小孩没流干净,又去医院做的手术,结果做完手术第二天,她就跟着那个野男人跑了,半年后才回来,肚子又大了!”
张钦德身子往后靠,低下头,“看到没有,这一片绿油油的?”
张钦德说着,脑袋在小桌板是磕了两下,“哈哈哈哈,他们没说错啊,我就是冤大头,我就是蠢,把人家糟蹋完的破鞋当宝贝!她欺骗我的感情,她让我觉得脏!恶心!”
沐阳眉头微蹙,开口道,“你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