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一场骗局。但是当她看到陈姣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的内心就会一次次地动摇。
会产生不顾一切,也要拼死一试的想法。
她整天绷着一根弦,内心的苦闷无处诉说,只能去找葬无佚的麻烦。
“我已经查明真相,当年我爹爹确实病死了,我娘亲带进坟墓里的,不过是用‘唤尸术’唤醒的我爹爹的尸体。”奕然没有打听葬无佚是不是上族人,看他这么弱,就算是上族人,也一定是个没啥本事的花瓶。
但是葬无佚却也知道‘唤尸术’,他了悟地点头,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你怎么不继续争辩了?我一说你就信?”奕然弄不懂他,两人为这事争得头破血流,他现在怎么不再争论下去。
葬无佚这段时间,在奕然手上吃了好多苦头,他明白是自己当初说错话了。他表面上看起来凶,其实内心怂的一批。现在死又死不了,活着又遭罪。为了以后能生活得好一点,他当然不会再给奕然添堵。现在有这么好的梯子,他当然要赶紧顺着梯子往下爬。
“当年的事众说纷纭,其实我个人还是偏向陈云依这边的。她好歹也是上族人的王,百姓眼里的战神,一个手握乾坤,有灭世之能的女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肯定是因为当年不死族的天师长睦,为了给陈云依献殷勤,使了个小把戏,把绒绒的尸身唤醒了。”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嘀咕,当年流传最广的说法,就是陈云依把绒绒火化了,将绒绒跟她一起葬在了九冶雪山。
说绒绒是生祭的话,是一个神秘的上族人,特意让葬无佚当着奕然的面这么说的。
看来奕然是上钩了,他也不用再故意跟奕然作对。
毕竟跟奕然作对,苦的是他自己。
他这么一说,奕然看他果然顺眼多了。
“你也是上族人?我看你没什么功力,你是哪一族的?你会什么神术?”葬无佚好好说话的时候,人看着特别软,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让人很难生出防备心。奕然因为对他有所改观,说话时不由地放柔了嗓音。
我没功力,我六百年的功力!还不是因为你毁于一旦!听她这么问,葬无佚气得差点当场跳脚。
但是他犹存的那点理智告诉他:“你现在就是个残废,没有她你连路都走不了。好好回答,把人惹生气了,有你受罪的。”
“我当然是上族人,我是……不死族的,所以我对长睦天师的事比较了解。我不会什么神术,我记性不好,以前会的,现在都忘了。”葬无佚怕把自己绕进去,干脆说自己什么神术都不会。
他因为说得太过认真,竟把奕然逗笑了。
“那你这算是老年痴呆了?老人家,你今年多大呀?不会比我们家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年纪都大吧?”奕然难得放松,对她来说,葬无佚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奕然不用在他面前装深沉,他也不用在奕然面前装恭敬。
“我才不老,我的容貌永远都是少年的样子。”葬无佚以前可在乎辈分了,但是现在他突然不想提起自己那三位数的年龄。
“老人家,今天想吃点什么?”通过奕然的不懈努力,往葬无佚的被子上泼油汤,剪他的头发,弄脏他的衣服,还不给他换。葬无佚变得一天比一天乖,现在他已经能好好地吃完一顿饭,不再撒泼,也不再骂人了。
葬无佚想了想,还真认真点起餐来:“我想吃红烧大肘子,一个烤羊腿,最好能再来一碗牛肉汤……”
奕然发现,他只对肉感兴趣,不喜欢吃菜。
“不行,这三样荤菜你只能选一个,必须搭配两个素菜吃。”奕然一口回绝了葬无佚的话。
葬无佚欲哭无泪:“你又不听我的,干嘛每次都要问我的意见?”
奕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跟她平时一丝不苟的正经模样相差甚远:“因为我想看你一言难尽,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葬无佚无语地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还真是一言难尽:“你现在就逮着我一个人可劲欺负是不是?”
奕然:“我可没欺负你,我伺候你吃,伺候你喝,怎么是欺负你呢?”
“你这么好,那你能伺候我上厕所吗?”葬无佚想着奕然好歹也是个没成亲的女子,这事她肯定做不到,故意拿话激她。
没想到奕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行啊,我抱你去。”
她的行动比脑子还快,话还没说完,就掀开葬无佚的被子,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诶……你干嘛这样抱我?外面有人,看到了怎么办?”葬无佚心想自己还是黄花大处男,她这就是在玷污自己的清白。
奕然:“你一个几百岁的老人家,肯定早就嫁人了,还在乎这个?”
葬无佚打死都不能承认,自己至今仍旧待字闺中:“当……当然,都是过来人,这有什么好在乎的?”
“你妻主呢?是不是被你熬死了?”奕然对他的事,突然无比上心起来。
葬无佚没想到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