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她寻求安慰。
刚才奕欢也在哭,狐影担心他还在难受,快步走回去,却发现小家伙早就离开书案,跑没影了。
他堂堂帝子,还得认命地给他收拾桌案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人父母,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狐影看着远处,在夜色下练剑的奕然,感慨道:
“如果每个孩子都跟奕然一样懂事就好了。”
第二天,陈姣姣早上又来问狐影:“你今天还教奕欢功课吗?”
狐影横眉怒目地瞪着她,说:“不教了,送他去学堂吧。”
陈姣姣不阴不阳地说:“不好吧,学堂的夫子哪有你教得好?”
“陈姣姣!你别太过分!”狐影想起昨晚自己趴在她肩上哭的事,就想扇自己两巴掌。当时真是气傻了,才会当着她的面哭,还说了那些自责的话。
陈姣姣掌握了他的黑历史,开始使劲地作,她这么喜欢逗一个人,也只有狐影才有这样的待遇。
“你真比夫子教得好,夫子哪有你情真意切,真情流露。”
“陈姣姣……我那是……那是一时没忍住……你何必如此得意?”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奕欢学不好,我也跟你一样急。我刚才还让他把‘温暖’这两个字,抄写了二十遍。你说他怎么能用世上最‘温暖’的两个字,把他爹爹气得哭成了泪人呢?”陈姣姣用最认真的语气,说着最令狐影生气的话。
以前都是狐影把她气得说不出话,她这次终于扳回一城,把狐影气得不停深呼吸,无法反驳她。
吃过早饭,在奕欢的哭闹下,陈姣姣又将他送去了学堂。
走的时候,奕欢哭着去扯狐影的袖子,泪眼朦胧地求狐影:“叔叔,你跟娘亲说说,让我留在家里继续跟你学习吧,我会好好学的,会听您的话。”
狐影见不得奕欢哭,心软得一塌糊涂,正要帮他求情:“陈姣姣……”
陈姣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问:“你确定要继续教他?”
狐影被问得一愣,像个优柔寡断的愚妇:“……
不是……他哭得这么凶,我们好好跟他说……陈姣姣……”
说要是有用的话,谁愿意收拾他?怪累的。陈姣姣没听狐影把话说完,抱起奕欢就往学堂走。
狐影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路上都在哄奕欢:“别哭了,学堂里还有你的小伙伴,他们肯定想你了。”
“呜呜呜……”奕欢不听。
“下午散学的时候,叔叔早点来接你,别哭了。
”
“呜呜呜……叔叔救我,我不想去学堂呜呜……
”奕欢一直朝狐影伸着手,狐影身体还没大好,走路一瘸一拐的,想抱他也抱不动。
陈姣姣铁面无私地抱着奕欢一路急行,亲自把他交给学堂里的夫子。奕欢不肯进去,扒着门框哭,哭得撕心裂肺,一直在叫狐影救他。
狐影竟然又哭了……
陈姣姣又想笑了,这男人如此心软,他真的是那个运筹帷幄,瓜分了女帝一半江山的帝子吗?
这次狐影哭得收都收不住,陈姣姣太想把他现在的样子拍下来了。以后要是被他气着了,就把他今天的样子翻出来看一看,肯定很治愈。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要借我的肩膀吗?乐意之至。”奕欢被夫子关进学堂,狐影还在哭。陈姣姣说不了安慰他的话,就专挑惹事的话说。
狐影鼻音很重,软软地骂了一声:“滚……”
讨厌、滚这些字眼,原本都是粗话,但是总有些人,能把这些粗话说得让人心痒难耐。
陈姣姣往旁边挪开了些,刻意跟狐影保持着一段距离。她在心里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在他让自己滚的时候,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悸动。
狐影这次把眼睛都哭肿了,等他哭得差不多的时候,陈姣姣把他带到学堂后面的围栏处,指着广场上疯跑着玩游戏的奕欢,对他说:“你看,他在干嘛。
”
狐影看到奕欢边跑边跳,大笑声不断,额头上疯得全是汗……
他感觉自己的眼泪都白流了,好像被人耍了一般。
刚才好丢人……
“陈姣姣你故意的是吧?你怎么不早点带我来这里看他?”狐影气急败坏的问陈姣姣。
陈姣姣当然是故意的,不过她可不会承认。
“我看你哭的那些凶,不好意思打断你。”
“陈姣姣!”
狐影像个孩子一样,费劲的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咬牙怒视着陈姣姣,拿石子扔她。
以陈姣姣现在的武功境界,别说他这么软趴趴的朝自己扔石子,就算他武力全开的状态朝自己扔暗器,陈姣姣也能闭着眼躲过。
她这次却没有躲,抬手把狐影扔过来的石子抓在手心里。又将石子投向狐影头上的大树。
那是一棵枣树,深秋十月,树上结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