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喝了几口冰水,肚子现在疼死了。”
“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要喝冰水,不喝温水?
”文轩睁着一双大眼睛,天真地看着思陈问。
思陈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说为什么?因为我们家没有火炉子,不能烧热水喝。”
文轩听懂了:“姐姐你等着,我去给你偷一个火炉子来。”
“诶,等等……”思陈话还没说完,小文轩手脚并用,又从洞里爬走了。
思陈自己在破屋里熬了半个时辰,肚子慢慢不疼了。
可是文轩却一直没有消息。
思陈再次看到文轩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文轩从未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思陈。而且思陈和徐五的吃食,大多数都是他从御膳房偷来的,他这么久不来,思陈和徐五吃的都是其他宫主吃下的残羹剩饭,连点热乎的吃食都没有。
小文轩不来,连徐五都不习惯:“这几天怎么没看到文轩?”
“我也不知道。”思陈虽然表现得很冷淡,其实心里比徐五还疑惑。
徐五:“他会不会生病了?”
思陈突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趁着天黑,悄悄潜去彤霞宫。
皇宫里每个宫殿,都有一两个狗洞,文轩对这些狗洞的位置,比宫里的狗都熟悉。
思陈每天跟他在一起,也对这些狗洞的位置很了解。她小心地避开守卫,从狗洞里爬到文轩的住处附近。
还没看到文轩,就听见底下的嬷嬷唉声叹气地惋惜着什么。
“真可惜,一个男孩被烧伤了,这辈子可就毁了。”
“可不是嘛,宫主今天来看了两次,心疼得直掉眼泪。”
“这孩子脑子是真不好,没事动那火炉子干嘛?
”
思陈听得心里一惊,直觉告诉她,他们说的人就是文轩。那个小傻子,他真的为了思陈去偷火炉子了?
思陈心急如焚,猫着身子潜进文轩的房间,屋里亮着烛火,嬷嬷们都已经退下了。
文轩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团,也已经睡着了。
思陈撩开床帘,看到他的左手缠满了纱布,纱布的边缘处,还能看到被烫伤的红肿的皮肤。
他竟真的被烫伤了!
左脸上,也有一块被烫伤的痕迹,虽然不大,却很显眼。他被烫到的时候,肯定很疼很疼吧?
思陈心里很难受,跟爹爹受伤时的感受一样。她心疼的伸手去摸文轩脸上的疤痕,手指刚碰到疤痕,文轩就呜呜地哭着从睡梦中醒来了。
他的疤并没有完全好,一摸就痛。
“文轩,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思陈弯下腰,噘着嘴,鼓着腮帮子,往文轩的疤痕上吹气。
文轩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眼睛水汪汪的,一直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思陈。
思陈见他不哭了,停了下来,问他:“你怎么那么傻?烧着火的火炉子不能碰,你知不知道?”
文轩嘴憋得更厉害了,粉嫩的嘴唇撅得高高的。
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傻,不傻,你不傻。”思陈立刻改口道。
文轩这才收住哭声,委屈地直掉眼泪,抽抽搭搭地对思陈说:“姐姐,我爹爹说,我身上有了疤痕,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思陈:“不会的,姐姐娶你。”
“好!”文轩开心地答应着:“我可以嫁出去了。”
“哈哈,傻瓜。”思陈哭笑不得的看着文轩说。
思陈一直陪在文轩身边,给他讲故事,往他脸上、手臂上吹气。有她哄着文轩,小家伙再也没哭了。
等文轩睡着后,思陈才爬回夕雾宫,悄悄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她又偷偷爬去找文轩,一直陪在文轩身边,直到文轩痊愈。
烫伤的地方虽然不疼了,疤痕也很浅,但是被烫过的皮肤皱巴巴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文轩虽然好了,但是看到他的人,都说他的容貌被毁了,没有以前好看。
文轩跑去问思陈,思陈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非常认真地说:“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我没发现不好看的地方。”
文轩开心地咯咯直笑,从那些大人那里受到的言语伤害,在思陈这里都被治愈了。
又过了几天,小文轩真的给思陈他们偷来了一个火炉子。这一次他学乖了,偷的是闲置的没有生火的火炉子。
他把火炉子一路滚到思陈他们的房门口,徐五都被惊到了。这么小的孩子,却一直执着于偷东西养他们。
有了火炉子,文轩又去给他们偷来了一个铁水壶,和一口铁锅。
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家,做做饭,烧开水喝。
文轩依旧跟以前一样,每天都会去御膳房给思陈他们偷吃的,他现在还知道拿个篮子,把偷来的吃的放进篮子里,用干净的布盖着。
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思陈,思陈就能把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