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贺辞,这次他也故技重施,流着眼泪往沈桂花的怀里一扑:“家主,你可要为我和瑶儿做主呀。”
沈桂花已经拿起笔在写休书了,现在整个沈家村的村民都被陈姣姣上千护卫围堵在这里。他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沈桂花自保都来不及,怎么会自寻死路再找陈姣姣的不痛快。
“你上一边去!别捣乱!”沈桂花说翻脸就翻脸,当着众人的面,把白荼推倒在地上,再没多看他一眼。
这里的绝大部分女子,都不懂得尊重男性。白荼也早就习惯沈桂花喜怒无常的脾气。
可平时没人作对比,他心里不会有落差。
现在有陈姣姣这个护夫如命的女人作对比,白荼才陡然发觉,沈桂花有多差劲。
“沈桂花!你一个大女人,自己女儿被人打了,你竟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配……”白荼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大声数落沈桂花。
他俩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沈桂花一怒之下,连扇了白荼好几个耳光。
贺辞在马车里听着,只觉得荒唐,原来他们平日里的恩爱,都是假象,大难临头时,他们反目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柔弱的白荼,根本不是沈桂花的对手,脸被打得红肿不堪,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沈桂花没再理会他,在村民的帮助下,写好了休书,拿给陈姣姣看时。陈姣姣却把休书拍在了她脸上:“是和离书,不是休书!”
“我这就改,这就改。”沈桂花又找了一张纸,在村民的指导下,重新写了一份‘和离书。’陈姣姣把和离书拿给贺辞看,贺辞在纸上改了几句。把沈桂花写的什么‘不守夫道、忤逆犯上’改成了‘不堪折辱、受尽凌虐’。
两人一起在和离书上签字,这份和离书在陈姣姣看来就算生效了。
不过,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整个华邑王朝,也没有和离这一说。
沈桂花只当这是在应付陈姣姣,并不认为,这荒唐的和离书,有什么效用。
陈姣姣让贺辞阿爹收好和离书,笑着对所有沈家村村民挥了挥手,说道:“今晚我会在鹿安镇摆席设宴,酒肉管够,不收份子钱。庆祝我贺辞阿爹脱离苦海,重回单身。欢迎各位前来参加我贺辞阿爹的重生宴,一家老小都可以带上,免费吃喝,酒肉喜糖样样不缺。”
“真的吗?我们也可以去?”一听到酒肉管够这四个字,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沈桂花原以为沈家村村民都是跟自己一伙的,他们也跟自己一样,认为那个和离书根本无效。
但是现在陈姣姣要大摆宴席,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她沈桂花的脸面,就彻底没地搁了:“去什么去!没吃过饭呀,一个人都不许去!”
沈桂花的恶霸行径不小心暴露了,气急败坏地吼那些想去吃席、不给她面子的村民。
陈姣姣没有理会气恼的沈桂花,不再耽搁,一扬马鞭,人群自动分散到两边,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晚上,她真的在鹿安镇大摆宴席,来者都是客,管吃管喝,走的时候还会送每人一包喜糖。
贺辞一开始慌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只觉得这件事甚是荒唐。
但是随着给他道喜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在祝贺他脱离苦海、重回单身。他竟也渐渐感受到了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荒唐归荒唐,这么多人为他而来,摩肩接踵地对他道喜,这份热闹,被人重视的感觉,是他一生都不曾体会过的。
他清楚寂寞的滋味,任自我在时光里消亡。
从不曾想过,他有一天,能成为上千人中的主角。
如果这就是离经叛道、大逆不道的后果,这后果也太美好了。
一夜过后,整个鹿安镇的人,都知道贺辞跟沈桂花和离了。
‘和离’这个词,也是第一次,被大家所熟知。
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男子,仿若看到了结束痛苦的希望,纷纷谈论起‘和离’这件事。
就在这件事发酵得天下皆知时,沈桂花却死了。
沈瑶和她爹白荼也不见了,他们一家人,一夜之间,在沈家村消失的干干净净。
对陈姣姣不利的传言不胫而走,很多人都在说,是陈姣姣害死了沈桂花一家。
陈姣姣却没时间管沈桂花的事,处理完贺辞阿爹的事,她连夜带着假黄金和战船,逆流而上,往沂州的方向航行。
这时候的隐阳城大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沂州西北部是洛水河和泾河分流的地方,狐影让陈姣姣把战船带到沂州,是想用陈姣姣的战船支援隐阳城大战。
他真是步步为营,让陈姣姣亲自带领战船从后方支援,这相当于又把陈姣姣坑进去了。
陈姣姣不想与女帝为敌,他偏要陈姣姣深陷其中,不能全身而退。
为了接回魏夏,陈姣姣老老实实的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把战船带到了沂州。
狐影非常忙,几天不见,他憔悴了不少。看来前方的战事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