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林的辱骂,王孝男没有动怒,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二十多年了,有没有爹都习惯了!”
走到床边,在床的另一头坐下。好似好朋友互相谈论近况的亲近模样。
望向亓林,很认真的问,“在你心里是你,你妈,你姐,你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你大伯,你大娘,你堂兄堂弟,堂姐堂妹,还有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他们与方童,哪个重要?”
亓林怔怔的望着王孝男,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呵呵!”王孝男咧嘴笑了声后,敛起了笑。
语气平缓而认真的讲,“说清楚点:就是用你,你妈,你姐,你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你大伯,你大娘,你堂兄堂弟,堂姐堂妹,还有你那个没出世孩子命,换方童的自由,你愿意吗?”
“王孝男!”亓林怒叫一声,站了起来指着王孝男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不是人!她是我媳妇,你凭什么说这种话?别欺人太甚!”
“别动气。”王孝男轻轻拨开了,指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指。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拍拍床客气的说:“坐,我和你说说,你听听。你看,我不知道爹是谁,妈也死了,还有一个妹妹带着弟弟走了,这家就算没了。
没人疼没人爱,连个记着自己的人也没有。
不对,只有一个——你老婆啊!
所以,你看看能不能放过,这唯一个记得我的人。你有那么多人,我只有这一个。
您大人有大量,松松手放过她。
你仔细想想,人倒起霉来喝口凉水也塞牙。
你自己,你妈,你姐,你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你大伯,你大娘,你堂兄堂弟,堂姐堂妹,还有那个没出世孩子。
现在都是好好的,可是说不准一个意外——像失足落水、不小心跌断腿等等,各种意外。就变的不好了,这么多人换一个怎么样?要考虑?”
亓林瞪着冒火似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王孝男。把无赖耍浑的话,讲得谈心似的风轻云淡。
亓林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要动气,不能冲动。双手紧紧握起松开再握起,反反复复,微微抖动的手才没颤的那么明显。
“别太久,”王孝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还有一分钟等你回答!……十、九、八……”
“我答应!”亓林咬牙应着,“我有一个条件,还有一个要求。”
虽然不想放过,木头人一样的方童。但与一大家子人,还有那个又黏人又贴心的她相比。亓林果断做出选择!
“哼!”王孝男冷嗤一声,问都没问什么条件和要求,就应了,“我也答应,你说。”
亓林听着自己妈的咒骂,看她累的不轻样子,心里有点烦躁。
亓林妈缓和了口气,一把拉住亓林,满脸焦急。“哎,对了,你大伯有没有告诉你,叶振山要你给他儿子认错。”
亓林把他妈扶坐好,才说,“说了,你白(别)担心了,没啥大事。”
夜个(昨天)大伯拿着婚姻调解书过去,自己忍着强烈的愤怒与胸中翻腾的恨意,毫不犹豫的签了名按了手印。
暗暗发誓:王孝男,总有一天,要让你尝还!
“咋会没事?那天叶老五来时,哇哇叫的不像是说着玩。”亓林妈心里疑惑,“你大伯找到人帮你说情了?”
“不是,你放心好了。你知道我不会鸣炮赔礼给人认错,不给你丢脸就行了,你白(别)问了,我佛(说)的你也不懂。”
亓林语气欠佳,手不自觉得握紧。有点不奈烦的说:“你歇会,我回去把善因善果接来,他们俩总不能一直待在别人家里。”
亓林出了病房,做了几个深呼吸,微微放松了些,才觉得紧握的手指骨节隐隐作痛。脑袋里乱哄哄的,却能清晰的记得大伯说的话,“亓林你可要想清楚,你签了这个字,按了手印,可不能返悔了。”
反悔?能反悔吗?自己的这个决定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牵带着一串人,自己怎能反悔?
自己提的条件就是,自己以后和方童两不相干。王孝男不能因为其它事,再拿这些人的命要挟自己。
王孝男没有想就答应了。
第二个要求没提,留给以后有机会好好敲他一笔。
晚上的时候,李生安告诉自己叶振山要让自己在十字街口,向叶乔锐鸣炮赔礼。
自己实在是丢不起人,更怕叶振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一家,索性就向王孝男提出,免了向叶乔锐的鸣炮赔礼。
王孝男听罢微微皱起眉头,还是点头答应了。
叶振山原本是喜欢王孝男的,自从他妈妈出事后,就不太待见他了。亓林提这个要求,也是为了为难王孝男一下。
从雷梅子去世后,王孝男就不太敢面对叶振山。对着杨香还能嘻皮笑脸的得吧得吧,但是对着叶振山,确实是笑不出来。
现在不和他商量,就答应亓林提出的要求,叶振山不一定会同意,或者是不会轻易同意,得想个办法让他同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