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张小凤看病的不是别人,正是因为欺负兰大夫,从而被余天收拾过的胡杨。
她的人品不怎么样。
医术自然值得怀疑。
既然她能凭借关系当上副院长,那么,凭借关系从医学院顺利毕业分配工作,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再者说。
病历单上写的只是初步诊断。
张小凤也是没经过这种事儿。
总而言之。
余天觉得一切都有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胃癌的可能性真不太大。
而且。
就算真是胃癌也不怕。
治呗!
花钱,倾家荡产都行。
为了自己的亲人,他宁愿付出所有。
毕竟前世的他太孤独了。
他甚至不敢再次想象没有亲人陪伴的漫长岁月是多么的痛苦无助...
..........
听余天讲完兰大夫与胡杨的事后,余爽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不少。
但张小凤作为病人,心里始终担忧。
“真有可能是误诊吗?”
她双目闪着泪光,希望多了几分。
若真如此。
那该多好。
以后的日子一定要过的红红火火,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嗯!”
余天信誓旦旦地保证,“二嫂,别怕!再说,我二哥刚才不是也说了吗,要真有事儿的话,他就把胃让给你。这多好,等他没了胃,你以后也不用再给他费心思做饭了,省下不少事儿呢。”
一句玩笑说得张小凤破涕为笑。
苦中作乐。
还能怎么办?
到了车站,余天送三人上车。
余爽掏出买来的彩凤项链挂在张小凤的脖颈上,说是彩凤保佑小凤。
他还剥了颗糖。
张小凤吃在嘴里,略有苦涩。
这是余爽早就准备好的糖块,这几天被汗水和泪水浸湿了。
苦涩味消去。
接下来就是浓烈的甜。
很甜...
还有五分钟发车。
余爽眼泪汪汪地拉着余天下了车。
他想说得太多太多。
可话到嘴边。
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弟...为了我...耽误你的大事儿了...”
他一把攥住余天的手,看着他黑色的眼眶和唏嘘的胡茬,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
千言万语不必再说。
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亲情无价。
“二哥,上车吧,发车了。”
余天拍拍余爽的肩膀,“记得,有了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往深城拍电报,我等你。”
余爽擦擦眼泪,转身上车离去。
目送车辆远离之后,余天这才紧闭双眼摇了摇头,眼前一黑,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几天太累了。
身体和心灵双重交织的累与忧愁,险些将他击垮。
先买了张去往深城的票。
看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发车。
不管张小凤是不是胃癌,人找到了,心就安定了一大半。
他转身出站,找了家国营饭店,点了一桌子的肉和啤酒,也不管服务员奇怪的眼神,拎起筷子,风卷残云,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香!
大米饭就着溜肉段,喷香流油。
吨吨吨。
连着喝了三瓶冰镇啤酒。
解乏!
店里不少食客纷纷瞩目。
因为此时的余天多少有些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衣服上灰尘也不少,还有一股子馊味,好像受了多大苦的逃难人一样。
“小伙子,哪儿来的,饿坏了吧。”
落座在余天左边,有一个年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啊?”
余天边吃边回答,“老哥,我从春城来的,确实饿坏了。之前遇到点儿烦心事儿,现在好了,得大吃一顿安慰安慰肚里的蛔虫!”
中年人点点头。
很有深意地看了余天一眼。
啥也没说。
起身买单离开了。
不多时。
余天吃完了饭也准备买单。
可服务员却告知,说是刚才那个中年人买过了。
“啊?”余天一愣。
服务员点点头,“高厂长让我转告你,让你往前看。年轻人机会很多,不要作奸犯科,遇到困难要积极面对,勇敢...啥来着,对对对,勇敢对待人生。
”
好家伙。
感情这什么高厂长,以为余天真想跑单。
难怪。
照照镜子。
现在的自己看起来确实很落魄,哪儿像什么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