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坐在客厅之中,一天居然连一杯热茶都没有,更是连一口饭都没有吃到。没有一个仆人来提醒一句,这种重大错误都来不及训斥一句,就跟着那个报信仆人跑了出去。等发现那具泡得不成样尸体,真的是自己儿子时。此刻本就心力交瘁的他,立马整个人都垮掉了。
这个儿子性子虽说有些懦弱,却是他正房与妾室所出三子两女之中,唯一一个活下来儿子。眼下虽说已经成亲,连孙子都没有添一个。原本一直在抱怨,已经成亲两年多,儿媳妇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出的他。心中原本还打算给儿子纳两个妾,以便多多延续自己家的香火。
自己也打算升官之后,再纳几个侍妾,自己再卖卖力气多生几个儿子,以便为他们老廖家尽可能多的开枝散叶。结果搞到现在鸡飞蛋打,别说新纳几个侍妾,就是原本的老婆和妾室都不知哪去了。自己的儿子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就这么没有了,又如何不让他崩溃
到底是这同样高官显贵云集的大齐朝西京长安府,对于这种调查起来并不是很困难的命案,这官差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尤其是这桩命案,还涉及到一个节度副使,这样一个说高不高,可说低也固然不低的现任官。长安府的官差,调查起来还是相当卖力的,很快便查清了案情。
从接到消息赶过来,也不知道是来安慰这位中年丧子老同僚的,还是来笑话他的长安府同知口中。得知自己儿子应该是昨夜大量饮酒后,失足跌落曲江淹死这一消息。这位心中很清楚,昨儿自己极不善饮的儿子,为何喝了那么多酒原因的廖大人,再大痛苦只能压制在心中。
抬着儿子尸体回到府中,却找不到该戴孝的儿媳妇。就连儿子的母亲和妹妹,也一并消失不见的,搞得他连丧事都办不成。生怕自己家中女人,都消失不见的事情传出去,自己无颜在见世人的他。也只能买了一口棺材,将自己儿子草草收敛后,连日子都没有选便匆忙下葬。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没有等他从失去儿子,老婆、女儿、儿媳连同两个侍妾,全部失踪,他堂堂的三品节度副使,几乎成了长安城笑话,所带来的痛苦之中缓过来。一封来自京城的调令,又让他可谓是痛上加痛。这封调令让他立即交印,调任他为河南路节度副使。
付出了几乎是家破人亡代价,结果却只从屎窝子挪到尿窝子里面。自己在陕西路做的是节度副使,调到河南路结果还是一个副使。就连你品级都没有变,自己在陕西路是正三品,调到河南路也是正三品。该没有实权,一样没有实权。就算到了河南,又有谁会搭理自己
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不用在面对,满长安城人的笑话了。可没有实权,就等于发不了财。发不了财,品级的再高又有什么用自己这半辈子,不还是一个穷官员。对于这个结果,这位廖副使自然不是一般的不满意。张嘴闭嘴要见英王,并一再表示不见英王绝对不会去上任。
搞得前来宣旨的几个户部与枢密院官员,很是有些不耐烦。而这些人接下来的举动,倒不像是宣读他调令的,反倒像是专门来押解他上任的。对于他的抱怨,虽说很不耐烦。说的多了,就横眉冷目的。他想着拖延一下,表示等找到家人在去汴州上任,也根本就没有人理会。
无奈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收拾行李,带着仅剩下的一个女儿上路了。只是还没有等他走到京城,又是一道吏部与兵部的手令下来。以所谓近来苗疆不靖,急需得力官员振抚为理由。让他由武转文,立刻以正三品的级别,转任黔中路抚夷同知,兼黔中路茶马盐道。
接到这道吏部调书,这位一路上都在愁眉苦脸的家伙,立马便喜笑颜开。无他,虽说现在由武官转为文官实在有点可惜。不管怎么说,他从来都没有做过文官,对地方政务这块也生疏的很。而且那个整日里面,处理不是部落争斗,便是起内讧的夷人部落的抚夷同知。
尽管管着整个黔中路夷人诸部事务,也管着这些部落朝贡一事。在正使一向是由黔中路安抚使兼任,他这个实则是负责全局事务的副使。看起来权利不小,也勉强算是肥差。可在他看来,这个差事整日里面,要与那些深山老林之中的夷人部落打交道,十足是个苦差事。
可那个管着整个黔中路,茶马盐贸易税收的茶马盐道,却不是一般的肥缺。虽说他没有做过哪方面的官员,可在川西路做过兵马使的他。却是很清楚的知道。在大齐朝西南地区,尤其是诸夷杂处的地方,最肥的缺不是那些地方的知府、知州,更不是布政使一类的官员。
而是那些管着茶马盐贸易榷场事务,以及负责税收的茶盐道。这些人张张嘴,每年就有大笔的银钱入账。黔中路不产盐,所有的盐都需要产盐的两川运入。所以没有设置专门的盐道衙门,而是将茶马盐三项事务集中到一个衙门。每年不算茶马,就一个盐税自己都要发了。
最让他兴奋的是,因为黔中路与大理国交界,这个茶马盐道管的不单单是这三项事务,实际上还管着与大理国之间的贸易税收。所以这个茶马盐道,在这位廖大人眼中,成了一顶一的肥缺。接到这个调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