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宁突然对全红兰疾言厉色,任谁也没有想到。
她行事有手段,对身边的人,却向来都是温和的。
大家头一次见赵云宁发火,还拿出公主身份压人。
压的这个人,还是她的二伯母。
苏老夫人的面色当即白了白。
赵云宁和他们苏家再亲,也姓赵!
皇族的权势不容任何人践踏。
苏老夫人心底,还一直认为赵云宁是乖巧听话的外孙女,频频触及了赵云宁的底线。
苏老夫人赶忙说:“云宁,你二伯母口不择言,都是无心的,她性格就是这样,你也知道的。”
苏玉的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
全红兰分外生气,“云宁,就算我真说了他,也不过就是一点儿小事儿,你至于嘛!”
“再说了,他一个瞎子,本来就是无用之人。”
苏老夫人急眼呵斥,“你给我住嘴!”
赵云宁握紧墨哗的手,目光充满冷然的寒意,“全红兰,本公主最后警告你一次,墨哗是我的未婚夫,他有用无用,都是我命定之人,即便是你,我一样不会对你客气!”
赵云宁此刻要是不表现出墨哗的重视,大家便会一再地轻视墨哗。
她对墨哗越维护,大家的言行便越有分寸。
全红兰还想说些什么,赵云宁身后的暗卫们齐齐上前一步,要拔剑的动作,顿时把她吓禁了声。
赵云宁从头到尾,都不是和她说笑的。
她真的能为了出生低贱的墨哗,连外祖家的人都不认了。
全红兰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地狠瞪墨哗好几眼。
她记住了!
赵云宁拉着墨哗去了角落,今天接连受到刺激的苏老夫人,又冲上去,毫不犹豫地甩了全红兰一耳光。
大儿媳不听话,二儿媳更是个搅屎棍儿。
本来赵云宁能够和苏玉培养出几分感情的,都让她给搅合完了。
全红兰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你打我?”
她出身比孟婵娟高贵,苏家借了她的娘家,才让苏令混了个巡抚。
苏老太太多年来看不惯她,却从未对她动过手。
全红兰倏地就爆发出了怒意,“你打啊,有本事打死我!”
苏老太太没把她打死,自己就要先气死了,气怒交加地,不明白苏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没有一个省心的!”
赵云宁捏了捏墨哗的手心,又问:“还难不难过?”
墨哗肉眼可见地扬起嘴角,“不难过。”
却和他先前说的不难过,天差地别。
赵云宁也不由笑起来,认为给墨哗撑腰,简直太对了。
又表扬道:“你今天表现的很好,下次,还有人敢欺负你,不要憋着,都骂回去,说出来,知道吗?”
墨哗乖顺地点头,嘴角的笑意就像春天潺潺流淌的小溪,透着灵气。
赵云宁心意一动,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吻了他一下。
墨哗耳根微红,纱布下的眼眸,深了又深。
现在已经是初冬,大家为了躲避地震迁移,就要带好充足的应急食物,保暖的衣物,医药生活用品。
应急食物,他们之前有不断储备的干蘑菇,干海鲜,还有种植的晚季粮食蔬菜,以及广陵支援的粮食。
这些食物全部带上,足够他们长途跋涉两个月。
保暖的衣物,即便有不够穿的百姓家,大家借一借,均一均,一人一件,应该也够了。
只要能够保证大家在地震来临时,安全躲避,地震后饮水饮食注意卫生,防寒感冒,就不会用到太多的药品。
至于其他的日常用品,就只能靠大家伙儿自个儿解决了。
朝廷目前,只能尽最大的可能安排到这份儿上。
苏临还没有找到,大家在余震中又忐忑过去一晚。
朝廷通知,即刻收拾所有的东西,按户籍听从规划出发迁移到安全地区,所有的百姓都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
殷丞相天还没亮透,就找赵云宁汇报说,“公主,有很多百姓不愿意离开泉州城,他们认为,地龙翻身已经过去,就不会有事了。”
“更有人说,他们祖祖辈辈经历无数次海啸,也活下来了,所以不愿意离开。”
“还有人觉得,不会再发生大的震动,若是还有,暂且躲在空旷的地方,熬过一段儿时间就好了,迁移大家都嫌麻烦。”
距离地震发生的时间越近,地震探测仪发出的警告就越强烈。
赵云宁极有把握,这次地震的震级会达到九级。
九级代表什么,代表整个泉州城都会沦陷,山河崩裂,没有一处完好的容身之所。
而且地震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了,他们不想迁移那么远,至少也得迁移到距离震中远一点儿的地方。
赵云宁对殷渐离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性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