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宁下意识回问:“她怎么会从阁楼上掉下来?”
苏临不好把前因后果告诉赵云宁,只道:“不小心的。”再次着急地说,“大夫说,茜儿下半身很可能残废,麻烦表妹替她想想办法吧。”
苏茜才十六岁,怎能就这样,一辈子躺床上度过余生。
他也是急病乱投医,听柳从贞说赵云宁医术不错,有能力给墨哗治眼疾,还拿出过瘟疫药方,为了一丝微妙的希望,便想也没想来找赵云宁了。
苏茜是招人讨厌,赵云宁却不能不给外祖家面子。
赵云宁点点头,“那我们现在便走。”
回到府中,苏家上下将苏茜的房门堵了个水泄不通,好几个大夫轮番上阵,都一个结果,下身的骨头碎了,伤到了神经,即便加以针灸刺激大腿治疗,也仅仅是有可能治愈。
至于治愈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看大夫们齐齐摇摇头的脸色,便可知晓,微乎其微。
赵云宁出现,苏家所有人又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苏老夫人红着眼眶说,“云宁,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你表姐啊!”
她以为苏茜会跳下阁楼,是因为她让人当众打了苏茜二十大板,又把她关进阁楼思过导致的,所以,无比的愧疚。
赵云宁拍了拍她的手背,走进充满药味儿的房间。
苏茜安静地躺在床上,外伤基本上都处理过了。
孟婵娟一个劲儿地哭,眼睛都哭肿了。
看到赵云宁出现,快速上前拉住她,焦急地说:“云宁,邱大夫都夸你医术好,你给你表姐看看,呜呜呜,你给她看看......姑母求你了,你给她看看......”
苏茜既然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她应该能治。
赵云宁坐到床边,检查苏茜双腿,检测仪顺手按压在她的神经上,探测她的身体情况。
检测结果,很快显示,苏茜下身不能动,属于中枢性神经瘫痪,主要原因,皮质头社区所有通路堵塞,因此引起的病变。
孟婵娟心急地问:“云宁,你表姐怎么样?能不能治啊?”
几十岁的老大夫们都在旁边束手无策,赵云宁才十几岁,尚未褪去稚嫩,能治苏茜的可能性显然不大,但,邱彦文是明神医的亲传弟子,他亲口夸赵云宁缝合术好,向赵云宁讨教还历历在目,孟婵娟只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让赵云宁试试了。
赵云宁刚要开口,不能接受自己下身毫无知觉,而晕过去的苏茜突然醒了。
她一看到赵云宁,便狰狞大叫起来:“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你给我滚!滚开!我不要看到你!”
她疯了般,向赵云宁投掷枕头,墨哗冷下脸,拔剑的动作,在赵云宁的制止下,转而揽住赵云宁的腰,飞身一转,轻巧地躲过苏茜的枕头攻击。
苏茜看他们在自己面前勾勾搭搭,心里更火了,一边砸周围一切能砸的东西,一边哭着咆哮,“赵云宁!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又情绪激动地把头往床上撞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实话,赵云宁觉得苏茜脑子不正常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要寻死,死给自己看又是什么个鬼玩意儿。
要不是苏老夫人他们都在这里,赵云宁铁定送她一句,“要死赶紧。”
孟婵娟摁住情绪激动的苏茜,不让她用力撞床,苏老夫人轻言细语地哄道:“云宁是来给你看病的,你别误会你表妹的一片好心。”
苏茜目如毒蛇,“赵云宁会治个屁!她就是来害我,我现在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
墨哗浑身散发冷气,苏老夫人赶忙对赵云宁解释说:“云宁,你表姐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你体谅体谅她,别跟她一般见识好吗?”
赵云宁点头,她自然不会跟一个屁见识,顺着苏老夫人的意思,先出了房间。
赵云宁离开房间,房内又传来苏茜惊天动地的哭嚎:“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你们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吗?”
孟婵娟见她这般,心疼得就像有人拿把刀子,一点儿一点儿刺进她的心脏里,还一边撒着盐,“娘没有,娘是心疼你的。”
“心疼我——心疼我,你收养我的贴身丫鬟做义女,羞辱我?因为赵云宁,一次又一次地打我?”
“还要送我尼姑庵里剃度修行?”
孟婵娟听她桩桩件件的诉状,突然觉得自己好过分好过分。
她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疙瘩啊,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再耐心一点,让赵云宁更宽容一点儿。
孟婵娟真的后悔了,她连连道:“娘错了,娘错了,你以后想做什么,娘都听你的。”
苏茜脱口而出:“我要青玉回来继续伺候我!”
孟婵娟满口答应,“好,娘等会儿就让她来,让她来,你先休息,等你醒了,她就来了。”
青玉回苏茜身边伺候,不知道还要被怎么磋磨。
赵云宁眉心紧蹙,苏老夫人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