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挨了孟婵娟数落,眼泪唰地掉下,委屈,难堪,愤怒之下,她朝孟婵娟大吼一声:“不叫就不叫,我还不稀罕吃你们的猪食!”
这是大晚上,大家稍有点儿动静,大家都能听见。
苏茜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骂进去了,孟婵娟又气又急:“混账东西,学了这么多年的礼义廉耻,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孟婵娟越骂,苏茜的逆反心理就越严重,“本来就是猪食,我说的有什么错!”
大家想着孟婵娟是苏茜的表姐,都忍着不怼。
但,她这也太过分了。
赵云宁贵为郡主,和他们吃同样的东西,也没见抱怨一句。
还猪食,几顿没见她少一口。
柳从贞安抚好安安,从马车里钻出来,锋利的目光直直刺中苏茜。
苏茜后勃颈一冷,感觉所有人都在欺负她,嘲笑她,又固执地强调:“我没错!本来就是猪食!你们吃的都是猪食!”
本来没醒的百姓,都被她震耳欲聋的疯吼吵醒了。
迷迷糊糊间就骂:“吵你娘的吵!”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嘴,小声强调道:“那是郡主的表姐,你莫要胡言。”
赵云宁本以为苏茜一会儿就能消停下来,没想到她还狂起来了。
大概,大家伙都顾及她的面子。
赵云宁掀开车帘出现,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她,都等着她来收场。
赵云宁牵住墨哗,跳下马车,一步一步,走到苏茜面前。
她沉着脸,闪着星光的眸子,充满了危险。
苏茜有些惧色,后退一步,想到自个是她表姐,又硬挺起脊背,颐指气使:“你来得正好,我要吃瘦肉粥,你让人给我做!”
孟婵娟红着眼眶呵斥:“苏茜!”
她不知道这孩子小时候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赵云宁淡淡地开口:“好啊,你拿出粮食和瘦肉,让大家伙儿都能喝上一碗,我就让人给你做。”
苏茜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我是你表姐!”
赵云宁挑挑眉,眼睛微眯,凌厉气势,和她记忆中憨厚听话的大胖妞相差甚远。
苏茜忽感不妙,就听赵云宁道:“表姐,这个世道,想要吃口好饭可不容易,既没有本事,又不懂规矩,还讨人厌,若你不是我表姐,我早让人把你丢出去了。”
苏茜死死握紧拳头,倍感羞辱,“赵云宁,我要告诉祖母!”
赵云宁回忆起了一下原身印象里的外祖母,是个精明识大体的老人家。
赵云宁笑了笑:“噢,外祖母知晓你在外如此行事,给家族抹黑,一定很支持我把你捆起来,军法伺候。”
下一秒,祝兆英就拿出了绳子。
苏茜面露惊恐,“赵云宁,你不过是被通缉的罪犯,怎敢如此待我!”
此话一出,大家面色巨变。
就连本想为女儿求情的孟婵娟,也彻底死了心。
柳从贞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二十杖刑,本将军亲自打!我倒要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动你!”
二十杖刑,即便一个成年男人也不一定能抗住。
苏茜被捆起来,将士给柳从贞递来棍棒,她才意识到,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刹那间,惊怕地看向孟婵娟求救,“娘~赵云宁想杀我,她想杀我!”
大家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地里爽快。
让她大放厥词,让她想精想怪,这下安逸了撒,后悔了撒。
孟婵娟看向赵云宁,眼眶通红,又委实没脸开口。
苏茜性子刁钻古怪,大舅母大舅他们对原身却是极好的。
自然是不能把人打死。
但,也要让她得到深刻的教训。
赵云宁略一思索,对柳从贞道:“把她打成重伤,还得有人照顾,消耗膏药,不若先打五杖,隔个七日,再打五杖,以此类推。”
大家不由低笑,一次一次地分开打,一连长四次记性,看苏茜以后还敢不敢犯,郡主这主意真是妙啊。
柳从贞冷笑:“如此甚好!”
苏茜挣扎大叫:“赵云宁,你浑蛋,我爹娘对你那么好,你”
柳从贞一把堵住她的嘴。
将士将其摁在地上,重重的一军棍,随即落下。
仿佛天崩地裂,苏茜面色扭曲,无声痛哭。
一棍,就像要了她的命。
却还有四棍。
她用眼神向孟婵娟求救,孟婵娟想到她刚才说出的狂言,又狠下心撇开了视线。
苏茜一折腾,赵云宁的困意几乎没了。
她抓住墨哗袖口,“你去马车上睡吧。”
墨哗不出意料地摇头:“属下在外守候,郡主还请早些歇息。”
自她郡主的身份公开,大家知道他们是假装夫妻,墨哗便有意和她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