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一抬手,两手齐出,一只飞镖击中一个黑衣人,另一只飞镖则击中房顶上某个士兵脚下的砖瓦,溅起一片碎石乱飞。
“呵!连官兵都想抓我?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杀谁!”
阿离直冲向黑衣人,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而与其缠斗的间隙还不时射出飞镖去击中房顶那些士兵脚下的砖瓦,造成黑衣人、士兵是一伙的,都是来杀她的假象。
士兵们心中十分无语,但他们没有人说话。
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现在首领还没发话,他们自然也不能动作。
士兵们的首领——江静潮站在上方看着下面街道上的局势,眉头皱的死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般。
陛下命他保护南小姐,可现在南小姐似乎误会了,而且还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贸然射箭恐伤了南小姐......
阿离心知这假象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再过一会儿躲在周围商铺里向街道偷看的百姓们就会发现异常,她得速战速决。
不再藏拙,阿离直接使出杀招,一个个黑衣人死在她脚下。
就在这时,西瑶冲了过来,直朝着一个从背后偷袭阿离的黑衣人而去,大喊一声“小姐小心!”,张开双臂便挺身挡在阿离身后。
阿离迅速转身,用另一黑衣人手中的刀隔开朝西瑶劈砍下来的利刃,然后抱起西瑶的腰飞身而起,手中利剑划过所有黑衣人的脖颈,所有黑衣人死状惨烈地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阿离最后将沾满血的刀朝江静潮的方向飞掷过去,大喝一声:“我南离身负几十条人命,想杀我,看看是那暴君下的圣旨快,还是本姑娘手里的刀快!”
说完转身迅速消失在街道末尾。
房顶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到底干什么,救人救了个寂寞。
江静潮,也就是羽林卫的指挥使,当初在雪地里救了阿离的那位,头疼不已地看着下方血淋淋的战场,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认命地吩咐羽林卫们打扫下面的街道。
街道两旁偷看的百姓只知道黑衣人和朝廷是一伙的,都是来杀刚才那个叫南离的姑娘,而那个叫南离的杀了几十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放出豪言要杀了谁家全家,真真是妖女在世。
而这个妖女现在跟皇宫里的那个暴君对上了。
这就有意思了。
现在大家就想看到底是暴君杀了妖女,还是妖女取了暴君的头颅。
阿离带着西瑶回到府中后便紧闭府门,不过片刻,府中后门悄悄走出一个人。
街道上的尸体和鲜血被清理干净之后,人们才慢慢从铺子里出来,紧接着,大街小巷便有一条流言传了出来,说是太傅府的那位嫡小姐,不仅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儿削了亲生父亲的手指,还眼也不眨一下地砍下了太傅夫人的头颅,现在还放下狠话,要杀了太傅府全家。
还有一条流言说,当初南离原本被庄子里的下人扔到了雪地里,差点被冻死,是暴君路过的时候,救了她一命,但南离竟然恩将仇报,不仅伤了暴君,还杀了庄子里的所有下人,尸体就放在院子里任由山中豺狼虎豹啃食。
真可谓是最毒妇人心!
还有流言说,在庄子里的时候,南离每天都是生吃那些小动物的肉,喝动物的血,性子就像野兽,很可能连人都吃!
流言在街头巷尾传得飞快,再加上三人成虎,流言甚嚣尘上,竟然逐渐成了南离最喜欢的就是生吃那些刚生下来的小婴儿的肉......
一时间,南离这个名字在百姓之间成了恶魔妖孽的存在,所有人都盼着能够有人出手将这个妖孽烧死。
“小姐,现在外面都把您传成什么样了,您怎么还这么悠闲地在家看书啊?”
西瑶急的就像火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不停地转啊转。
阿离嘴边带着笑,对西瑶的烦躁担忧视而不见,慢悠悠地说:“这不是很好吗?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西瑶一脸不解地趴在阿离的旁边:“为什么啊小姐?”
阿离放下手中的书,抬手摸了摸西瑶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西瑶,以后你就知道了,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些事要做,你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样,我不会让自己受伤。”
听到这话,西瑶终于放下了点心,可是心中还是隐隐地觉得不安。
她总感觉小姐好像在酝酿着什么计划一样,而这个计划必定大到可以影响当朝局势。
陆政则霍然转身,震惊至极:“你说什么?!”
江静潮躬身行礼,低着头,一板一眼地重复刚才的话:“南小姐离开时说,您要想杀她,就看您下的圣旨快,还是她手里的刀快。”
陆政则一脸不可思议:“你就没提过一句你们是过去保护她的?”
怎么会让阿离误会至此??!
完蛋了,这下可该怎么办,晚上到了阿离的梦里,会不会被阿离一刀砍了脑袋,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啊?
那他岂不是太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