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很有讲究。
鲁迅先生曾在《病后杂谈》记载有关剥皮的描述,大致分为剥皮两种方式,一种是张献忠式剥皮法,一种是孙可望式剥皮。
《王家祖记》当中,也记载了水银剥皮法,但是需要足够多的水银。
眼下没有那么多道具。
我只好从船舱里找出一些受潮的稻草,将匕首从水猴子喉咙抽了出来。它仍然在冒绿光的眼睛瞄着面无表情的我,显然有了一丝畏惧。
我将匕首插进它后背,直接拉到后背。
冰凉血液喷满了我的双手,看什么东西都是红色的右眼让我更加适应这种状态,对于血倒是从来没有过激反应。我同站在旁边的晃儿哥,缓缓说道:“哥,把它手脚打断,别伤着皮。”
“咔吧!”
“咔吧!”
“咔吧!”
……
晃儿哥力气大,连续打断它四肢毫不费力。
紧接着我用匕首贴着它四肢小心翼翼划着,直接到把所有骨肉从皮里剥离。把空出来的皮里塞满稻草,用针线将伤口缝合,一张白毛染红勉强算上完整的皮就剥好了。
我搓了搓发麻的双手。
把匕首收好,看着被扔在船板上还没死透的水猴子,从附近找到之前使用的化妆工具。
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不大不小刚好够用的猪皮。
用笔在猪皮上画出五官,把这张猪皮贴在水猴子脸上。猴子的脸本来就小,这一张猪皮贴在它脸上五官完全不对称,畸形的很是奇怪。
我用针线将猪皮与它的脸完全缝合在一起。
借此将插在它身上的针拔了下来。
针一被拔了下来,水猴子发出那种婴儿啼哭的声音犹如大喇叭震耳欲聋。我提溜起水猴子,用力抡了一圈,把它砸进河水当中。
四肢尽断的水猴子在河水中根本折腾不出任何风浪,吱呀乱叫声此起披伏。血也顺着河水荡漾开来,那些水尸被它吸引到了注意力。
很快,我听见骨头和躯干分离的声音。
另一边,王老腊摇动麻绳让我俩把她拉回来。
晃儿哥和我把全身湿透的王老腊拉上船板。
她手里那张皮此刻鼓得像是一戳即破的气球,并且她一上船,开口说的不是人话:“?????????????”
我盯着她苍白衰老的脸。
心里明白,这秽抓的时候肯定使了特殊手段,想必又是装神弄鬼才糊弄过去。
现在说这话,是不想露了这口气。
一露,说不定就让秽跑了。
于是,我用有些生涩的殄文回答道:“???!”
我把刚缝合好的水猴子皮扯开。
王老腊欣慰看我一眼,将她那张皮里的东西放进水猴子皮里:“??????。”
水猴子皮成了秽的新容器,可是这容器没有头。王老腊的意思是想养这个秽,借容器的眼去看,让秽以为它已经来到十八层地狱受刑。
所以王老腊从船舱里找到一颗备用的人头,让人头和水猴子皮缝合在一起。原本白毛染血发红的水猴子彻底从内而外散发一抹红色微光。
最为关键的是,要让秽以为它在十八层地狱。
其实这方面没有那么多讲究,但凡能留在人间的鬼怪肯定不知道下面啥样。导致在这方面耍鬼怪就简单很多,只要你不说人话,不露人气,不害怕他们。
就能把它们糊弄住。
干这一行的,有时候必须要比鬼还“鬼”。
王老腊用纸团堵住人头鼻子,耳朵。
从怀里掏出一条红盖头,披在脑袋上遮住它双眼。再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条又一条的青铜色铃铛,分别挂在秽四肢上。
铃铛这种物件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具有辟邪驱邪的作用,因为铃铛发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算作好的韵律。
而在古籍中记载,“好韵”同“好运”。
且摇动铃铛制造声响能震动空气,活化和刺激气能,有助于化解煞气。
但是,王老腊挂在它身上这一条又一条的铃铛可不是一般铃铛。早些年在湘西赶尸的赶尸匠通常也会在尸体上挂铃铛,挂的便是一条一条长铃铛。
取名为“摄魂铃”。
用来牵引尸体。
秽一动,铃铛就会响。
铃铛一响,声音就会牵引秽在原地不动。
我猜王老腊肯定忽悠秽说十八层地狱是红色的,要不然不能给秽盖上红盖头。
“疼不疼?”
搞明白秽的王老腊看见我胳膊伤口。
我摇摇头:“现在没啥感觉……干妈,现在水猴子解决了,把剩下这些水尸捞上来,今天晚上就完事了。”
“嗯。”
王老腊接过晃儿哥送过来的毛巾。
擦着头发:“你俩把这些水尸都解决了吧,我去歇一会,有啥事喊我。”
说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