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没事了吧!?”
王老腊吓得连说话语气都变了。
我立马摇头:“没事,没事。”
“那就好。”
王老腊说道:“道行不够的时候别瞎拿你自己的血去点睛,你的血有你的气息,要是让鬼闻了去,那鬼就能上你身了,这三个月的书你算是白看了。”
我是逞一时之能,被王老腊这么一说就有点羞愧。王老腊见我这个样子,狠狠拍我一下后脑勺:“你装啥啊!?只要干妈活着一天,你就不能出任何事!”
“我告诉你,老王家的传人可以犯错,但是不能怕!什么都不能怕!你给我记住咯!”
我攥紧了拳头:“干妈,我知道了!”
随后我抬头看向我身前放着的一个纸人,此时这个纸人脸部长相变得和刚才那个女鬼一模一样。并且当我看向那个女鬼的时候,它也刚好看向了我。
顿时,纸人像是要失控一样四肢不断折腾。那个女鬼在对我不断怒吼,歇斯底里的声音犹在耳畔。
它虽然被王老腊控制住了,但是并没有像普通厉鬼似的任人摆布。毕竟这也是杀害不少人的厉鬼,修为定然极强,我便问道:“干妈,这个女鬼怎么处理啊?”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王老腊手里多出一把斧头。这次的斧头不是用纸扎出来糊弄鬼的假斧头,而是一把在农村平常用来砸钉子的宽背小斧头。
她手里攥着斧头。
抬起斧头一斧头将女鬼所附着的那个纸人胳膊砍断,这一下我听见了刺耳的尖叫声。
我生怕把我喊聋了,赶忙想要捂住耳朵。
没想到王老腊回头瞪了我一眼,目光比厉鬼都要凶狠数倍:“你要是捂耳朵,今天晚上就别跟我回家了!”
我又把手挪开。
见我真听话,王老腊又是一斧头砍断纸人的另一条胳膊。女鬼再次凄厉吼叫,听得我在一旁心惊肉跳。
尽量冷静下来去看王老腊的举动。
按照书中所写现在王老腊是在削鬼骨,断鬼筋,斩鬼寿。这是王家绝法斩鬼的主要手段,当鬼进入纸人当中完成附身,那么便相当于鬼与纸人体连体,心连心。
斩纸人就相当于在斩鬼。
并且女鬼的惨叫声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书中所写内容是前人对于经验总结的升华,没有半分假话。
很快,女鬼附身的纸人就就只剩下一个脑袋,它瞳孔中执念摇摇欲坠。王老腊举起斧头没有落下,转过身来看向大客车:“你们都给我看着!”
我也转头看向大客车,那三十七个纸人不知何时从车里走了出来。表情扭曲,瞳孔中充满期待,它们要亲眼看着王老腊把女鬼斩死,好报仇雪恨。
王老腊继续说道:“仇我已经给你们报了!我说能承你们一道就只能承你们一道!大年三十那天我送你们回家!从此,尘归尘,土归土,阳间的事跟你们没关系了!”
话音落,王老腊一斧头剁掉纸人的脑袋。
纸人人头落地,给我一种真如同活人被斩首示众的感觉。那颗人头轱辘到我脚边,还对我眨了一下眼睛才完全没了动静:“干妈,这就是死了?”
“我说它死了!它就死了!”
“大儿子,把尸体收起来!”
晃儿哥连忙把断肢残骸捡起来装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盒子里:“阿巴!阿巴!阿巴!”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说用不用现在就连纸人带盒子一起烧了,让这个纸人彻底魂飞魄散。
王老腊同样明白他的意思:“不用!带回去!”
于是晃儿哥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清秀女子,将照片贴到盒子上。可不管我怎么去看,这张照片应该不算是照片,是刚才晃儿哥趁有时间用手画出来的,再加上他俩刚才的对话。
年幼的我不禁在心中升起个念头。
这个女厉鬼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眼前的王老蜡一身杀气,跟活阎罗似的,我不敢问,生怕惹得她换着词骂我一天一夜。
咽了一口唾沫。
便同晃儿哥指挥着那三十七个纸人上车。
等我重新踩住脚蹬子,王老腊开口说话了:“大儿子,你把盒子给二子拿着。”
“阿巴!”
晃儿哥叫了一声。
要把盒子递给我。
我侧头看了一眼盒子,打心底稍微有点发怵,硬着头皮把盒子接到手中。这一拿,这个盒子触感冰凉,比东北深夜的冰雪还要刺骨几分。
刚好有画像的一面朝向我。
遗像的画风总是很一丝不苟,被沉重的眼神盯了久了,难免有些不自在。我尽可能不和画像的双眼发生交集,又因为好奇心的折磨让余光仍然在注意着画像。
大客车被王老腊和晃儿哥合力踩动。
这时,我注意到画像中的女鬼竟然嘴角上扬正在诡异的微笑。我眨了一下眼睛,画像中的女鬼嘴角没有上扬,变得正常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