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招呼贵客往家里走,大仓娘一边偷偷四下张望,贼眉鼠眼的。
她这是想找人救命。
家里来了这么重要的贵客,让谁陪着成了问题。
虽然小红现在也是大老板,但只有她陪着好像远远不够。
老梁家许多年以来,自家最贵的亲戚,那可是非他小姑秀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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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香嫁到了北关,那属于城里边的坐地户,绝对是她乡下娘家门上最有能力的亲戚,没有之一。
尤其是这几年秀香开大厂子,都开到沪海去了,他小姑父郎传庆也调到了沪海的电力局,听说在局里还是干部。
那就更是老梁家最贵的亲戚了。
现在家里来了贵客,当然要顶格招待。
大仓娘四下里踅摸,就是盼着能看到他小姑,让她小姑这个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大厂长来接待填柜子的贵客。
但是让大仓娘心里一阵阵发凉的是,一直到了院里,她也没碰到他小姑。
可她一路招呼客人进屋,又不能乱喊乱嚷,明明她心里要急死了,可又不能大喊救命。
大仓娘也是老受罪了。
好容易快进屋的时候,看到脚步匆匆的秉海媳妇走出来,被大仓娘一把逮住了。
“他婶子,英子的嫂子来填柜子,你先过去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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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就是病急乱投医了,在大仓娘看来,秉海是村长,是本村的最大干部。
那么填柜子的贵客来了,让秉海媳妇作陪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在没找到秀香之前。
刚进屋又碰上梁雪,于是又把梁雪逮住,让小雪跟她娘一起去陪贵客。
小雪在镇政府上班,也算出头露面的公家人,而且是本村最高长官的女儿。
这身份也适合陪客。
虽然咱们肯定比不上英子娘家人官儿大,但这已经咱们能拿得出手的顶级配置了。
她娘负责陪贵客说话,待会儿填柜子的时候帮着干活,小雪则是端茶递水。
俩嫂子是来填柜子的,那当然是直接进新房了。
进来新房,看着屋里的布置,俩嫂子明显有些诧异。
虽然她们也是高干子女,从小在城市长大。
但是作为干部,对于农村的风土人情也是有所了解,懂得农村住房条件的变化状况。
小梁家这是砖瓦房,铝合金门窗,前出厦,还把厦子用铝合金封了。
这应该是当今农村的顶配了。
新房里面万年不变的土炕,这个跟正常状况没有什么不同。
还有衣橱、桌子等家具,也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内墙和顶棚。
内墙用报纸糊了,窗户两侧还贴了画屏,顶棚则是用大红花的纸糊了,顶棚中央还用红纸贴了个喜庆的造型。
这样的装饰,上去十年二十年的话,对于农村结婚的人家来说,那是相当普遍。
或者说那是农村人结婚的标准装饰。
可这是九十年代了,农村大多的农户都住上了砖瓦房,内墙都是石灰抹光,甚至有钱人家都开始滚涂料了。
没想到小梁家明明是宽大的砖瓦房,洞房之内却搞成这种装饰。
看起来实在让人费解!
当然,费解归费解,作为娘家人,对这类事那是绝对没有发言权的。
只是进来之后礼貌性地对房间布置夸奖几句,例如房间里布置得很温馨一类。
大仓娘很惭愧。
她觉得咱家这新房弄得太土了。
其实这三天来,每一个进新房参观的女眷,对房间布置最统一的评价就是:太土了。
农村人都嫌土,何况人家是从京城来的大干部!
早知道英子有娘家人来,再怎么着也不能任由老大瞎摆摆。
这不是明显在搞历史的倒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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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惭愧也没办法,反正现在把糊墙的报纸揭下来也来不及。
安排梁雪母女先招待贵客,小红挽着她姑出来了。
拉到一个角落,告诉她大姑:“英子的大伯和二伯亲自送亲来了,咱们怎么接待?”
“她大伯二伯?”大仓娘至今还是有些懵。
对于英子的家族都有什么人,她不是很知道。
毕竟,这个话题对于老梁家来说属于禁忌话题,全家人都刻意回避。
“对,英子有俩大伯,这回全来了,亲自给侄女来送亲。”小红说道,“英子这俩大伯你全认识。”
“我认识?”大仓娘更懵了,“听说人家全家都是当官的,我怎么可能认识?”
“在电视上认识的啊!”小红笑道:“咱们不是每天下午七点半看新闻嘛。
开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