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名字,基本就能知道这个人多大年纪。
反正大仓还没见到对方,就已经猜到了蔡厂长的年龄。
当然,所谓知彼知己,大仓即使已经走了后门,跟相关领导打了招呼,但还是通过别人对蔡厂长了解了一二。
知道这位蔡厂长跟物资局局长有亲戚关系。
当初物资局红火的时候,他在局里也是相当活跃的人物。
上蹿下跳,黑白通吃,极不安分。
后来物资局基本变成贸易公司,利用手里还剩下的资源,一口气开了十八个下设公司。
蔡解放也争取到了一个公司一把手的名额。
本来蔡解放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现在他成了单位一把手,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当然要尽情发挥他的聪明才智了。
于是,就有了“劳动局合同”这个噱头。
他弄得很清楚,办绣品厂,肯定要招工。
但是就这样平平常常地招临时工,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平淡了。
他想的就是,不但要招工人,还要在找工人的同时,让自己获得利益。
当然,让工人花钱买“劳动局备案的合同工”这个噱头,最早也不是他自己的创意。
他也是风闻有这样的先例。
然后经过他自己的加工,博采众家之长而炮制出来的。
所谓的“劳动局备案的合同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自己比任何都清楚。
说白了,劳动局备案的合同工,其实还是个临时工。t
唯一的区别就是比临时工的名声好听。
能让那些事实上的临时工们产生错觉,并且有很大的满足感而已。
至于收上来的保证金,用在生产经营上的很少,基本就是让他们一伙人给挥霍了。
一开始局里分配给的创业资金,他早就用光了,贷的款,也用光了。
收的那些冤大头们的保证金,也很快就花光了。
这些日子以来,蔡解放正在苦思冥想,怎么才能再想出一个创意,搞点钱呢?
创意还没想出来的,今天突然来了一个青年,声称他是梁惠燕的哥哥。
梁惠燕不想干了,她哥哥想把她的保证金要回去。
蔡解放一听眼前这个青年的来意,除了很生气,另外还有点觉得可笑。
这个青年傻了吗?
难道他不知道“染坊里倒不出白布”的道理。
所谓“钱到了手饭到了口”,你是不可能再收回去的。
可笑这个青年实在是太幼稚了,他居然以为拿出去的钱还能要回来!
蔡厂长都懒得跟对方解释,直接冲这个傻瓜挥手道:“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吧,回去问问你妹妹,当初交保证金的时候厂里怎么规定的。”
“厂里怎么规定的我不管。”青年不但不出去,居然还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了:
“你敢保证厂里的规定就全部能够执行吗?
而且你们厂里自己做出的霸王规定,未必就合规合法。
你们招工,收取巨额保证金。
而且这个所谓的保证金也说不出个来由。
工人交了保证金,厂里就是给写一个收据。
你们既说不出收保证金的理由,也没有说明保证金的用途,更没有在任何字面上规定保证金不退。
按照我的理解,你们所谓的保证金,就是花钱买着进厂当工人。
现在我妹妹不想干了,你们肯定得把保证金还给我们。”
蔡厂长没想到这个愣头青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而且话里话外,还暗含威胁。
意思是你们厂里收保证金这事,既违规也违法。
好像我要是不给你退的话,你还要去告我?
这让蔡厂长瞬间怒了。
他又不是第一个这样操作的人,人家都干得好好的,也没见有谁被告了。
你一个乡下老土,居然出言不逊,暗含威胁。
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有本事你去告啊,看看谁能理你!
蔡厂长朝着门口一指:“你少在那里放屁了,滚出去!”
青年并不为所动,不但不滚,反而冷笑一声:“我怎么看你不像个当厂长的,倒是很像个痞子!”
蔡厂长怒极反笑:“居然敢到老子门上闹事,还敢骂老子,你今天别想走了。”
说着,蔡厂长从办公桌后边转出来,准备去外边叫人。
怎么也得把这个乡下来的愣头青捆起来,打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