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茂从小被溺爱惯了,一直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他想怎样就怎样。
如果父母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会各种幺蛾子,比方说离家出走,以死相逼一类。
因为这一招屡试不爽,他也就用习惯了。
他妈一听儿子又在以死相逼,知道自己拗不过他。
因为这个小儿子“说到做到”,她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
没办法,做大姐的只能老着脸给三弟秉礼打电话,跟他撒谎。
说自己得了癌症,急需三万块钱做手术,别没有办法了,只能求到三弟头上。
秉礼一听大姐得了癌症,立马急了,当即答应马上给大姐汇款。
于是,这三万块从夏山镇汇出去,到了关东又立马给汇到东昌县城。
孙树茂拿到这三万块钱,拿出两万给了“他舅”田立喜。
剩下一万在外面租了房子。
等他二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孙树茂已经搬离了二舅的门市,跟孙丽红过他的二人世界去了。
并且双双对对成了“东昌县弘扬绣品厂”的合同工。
过了几天,梁秉礼给二哥打电话:“你没打电话问问咱大姐的病怎么样了?”
“大姐病了?”梁秉义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病的?前些天还给我打电话借钱,没听说她有病啊,什么病?”
“什么病你不知道?”老三反问道:“大姐跟你借钱,她没跟你说吗?”
“借钱的时候没说有病的事,她就是想让我借钱给树茂,让树茂买合同工,我没借!”
“什么什么?”梁秉礼一听就急了,“大姐跟你借钱给树茂买合同工?你借给他没有?”
“我没借,他搞了个在饭店当服务员的对象,其实主要是给那女孩子买合同工。”说到这里梁秉义突然醒悟:
“大姐是不是跟你借钱了?
唉,一定是了,那天我没借钱给大姐,打完电话我还想跟你说一声,我怕大姐再跟你借。
后来又想,树茂自己没钱,还想买合同工,你肯定也不会借。
我就把这事给放下了。
怪不得前几天他也办成了合同工呢,原来是跟你借的钱啊!”
电话那头的梁秉礼顿时就火了:“什么,大姐跟我借钱是为了给树茂买合同工?
她不是得了癌症啊!
这,这这这——大姐怎么能这样啊?
一听大姐得了那号病,这几天我还急得坐立不安的,原来是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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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而且梁秉礼这才明白,怪不得这几天往大姐的林场那边打电话,人家传电话的老是说她家没人呢!
原来大姐这是故意躲着自己,不接电话啊!
气不过的梁秉礼当时就要去县城找外甥树茂,把自己的钱要回来。
当二哥的好说歹说,才把三弟劝住。
虽然大姐说谎这事办得不对,但她肯定是被小儿子给逼的,不然大姐不会那么做。
树茂虽然很不成器,可毕竟年轻,咱们当舅的要是跟他翻脸,那就是咱们的不是了。
梁秉礼一肚子怒火发不出来,那个气恼就别提了。
可是事已至此,钱也已经让树茂花了,跟他翻脸也无济于事。
看在大姐的面子上,当舅的就权当吃个哑巴亏算了。
二舅和三舅认为,哑巴亏吃就吃了,好在这钱也没花在别处,给外甥买个合同工,说起来也是当舅的责任。
只要树茂以后好好干,当舅的这钱也算没白花。
不过这个想法,只能是当舅的一厢情愿而已。
孙树茂在绣品厂上班没两个月,就结交了一大群狐朋狗友,整天花天酒地地吃喝玩乐。
而那位同居女友孙丽红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背着孙树茂跟厂里的司机好上了。
要知道,孙树茂可不是吃素的。
当初在关东的时候,他初中毕业就在街上瞎混,打架那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当他知道这事以后,立马带上几个狐朋狗友把厂里的司机拖出来,直接用刀子给捅了。
司机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孙树茂以及狐朋狗友也全部被抓了起来。
而且孙树茂是主犯,故意伤害,基本就得判刑了。
这下好了,他的二舅在外甥买合同工这事上没出力,现在合同工外甥出事了,他二舅想不出力也不行了。
毕竟当初是他答应的大姐,答应让外甥回来跟着自己学技术。
外甥来到东昌,相当于大姐把儿子托付给了他二舅。
现在外甥出事,二舅责无旁贷。
该出钱出钱,该走后门走后门,总得把外甥捞出来吧!
可是,外甥犯的这是刑事案子,他二舅虽然积极对受害人做出赔偿,尽量取得了受害人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