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打听,吴新刚才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原委。
原来方成利要去沪海负责工程。
他利用手中权力,安排黄秋艳去了沪海以后,在公司食堂工作。
说白了,还不是方成利去沪海,带上了他的姘头吗!
获知真相的吴新刚怒不可遏。
他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马追到沪海,一刀一个结果了这对狗男女。
因为黄秋艳说走就走,对吴新刚打击太大了。
以前的时候,老爸劝他装鸵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能闭一只眼的前提是,即使老婆背着他干了苟且之事,但是每天晚上她还会装模作样回来让他搂着。
可是现在一翅子飞走了,意味着他晚上再也没有老婆可搂。
而是变成别人随便搂。
那他这只眼还怎么闭得住?
当然,吴新刚跟梁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梁老板就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追到沪海去杀人的。
因为梁进仓知道,吴新刚没有那个血气。
别说现在已经落魄到底气全无,骨气消散。
就是当初,他跟自己一次次为敌,屡战屡败。
屡败屡战。
虽然看表面脾气很大的样子,但是那时候梁进仓就看明白了他没多少血气。
这不是吗,盛怒之下要追去杀人的初衷,变成了要去沪海打工,以使近距离监视老婆。
当然还有另外难以启齿的原因,即使吴新刚不说,梁进仓也能猜得到。
还不就是吴新刚舍不得黄秋艳的软玉香怀。
对于这事,梁进仓只能表示理解一半。
毕竟吴新刚跟自己一样大,才27岁而已,过惯了夫妻生活,空窗期一长会出问题。
何况黄秋艳盘亮条顺——所谓的好火费碳好女费汉——大概比较好玩儿,吴新刚爱不释手。
至于另一半的不理解,那就是看不起吴新刚。
说白了,这货的血气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唉,怎么说呢,摊上这样的老婆确实是你的不幸。
但是,梁老板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现在看吴新刚态度如此恳切地来求自己,要走自己的后门进小姑的厂子。
然后他能跟着厂子去沪海。
梁进仓问道:“你们两口子都去沪海干活,孩子怎么办?”
“只能让我爸妈给带着。”
梁进仓心中暗叹,留守儿童,开始了!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有几个童年啊?
“你走了,你们的家具店怎么办?吴厂长一个人撑不起来吧?”
“店里生意现在还行,雇了一个学徒,我爸跟学徒,俩人也能干。”
梁进仓叹息一声:“那吴厂长就更累了。”
“是——”吴新刚突然鼻子翅一扇乎,两串热泪唰的滚落下来。
他爸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现在还要当壮劳力使用,要努力地干活赚钱还债。
另外还得带孙子。
可是儿子和儿媳呢?
他们去大城市干活,到底是不是干活?
吴新刚感觉自己这个家凋零残破,快要散掉了。
啜泣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咬牙切齿起来:
“我们家走到这一步,全是那个丧门星给害的。
当初俺爸不同意承包木器厂,都是她撺掇的。
有利条件一条一条,说的真有道理。
好像她什么都懂似的。
我爸考虑到承包费太高,怕亏了。
说咱们现在好好的日子,要是亏了,全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她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亏不了,把账目算得巴巴的。
末后还说,真要亏了,她也无怨无悔,无非大家老老实实过穷日子。
可是真的就亏了,亏得裤衩都没了。
她老老实实过穷日子了吗?
没有哇,她,还有她的父母和哥哥们,整天嫌我们家穷。
为事不为事的打击我,讽刺,挖苦,还说她跟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现在好了,直接跟人跑到外地去了,把我们一家这么一扔。
她还算个人吗?”
“……”梁进仓真的没法评论。
要不是有句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他真的很想劝吴新刚,离了算了。
这样的女人,一天不跟她离婚,吴新刚就会多一天痛苦。
至于为了想看住她,跟着去沪海打工,那更是十分不明智之举。
别说不在一个单位上班,就是在一个单位,她一个女人,那是个活物,你又不能把她拴在裤腰带上,看不住的!
除了劝他离婚,其实现在梁进仓最想说的,还是想劝吴新刚振作起来。
黄秋艳到了那种地步,不是你吴新刚亦步亦趋跟着她就能改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