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驾驶证的谢兴楠,就像被速冻了一样,僵在了那里。
就在昨天放学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姜颖如一个农村考出来的姑娘,会开上法拉利。
万万想不到她还有驾驶证。
更不可置信她居然是老司机,领证时间如此超前。
也就是说,她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刚刚够十八岁就去学证,然后迅速学成考出来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谢兴楠当然不会知道,人家姜颖如的大哥是搞车队的。
在没有驾校的年代,靠自己手里的老司机和车辆,滚雪球一般培养起一支过硬的司机队伍。
妹妹满了十八,当然要给她报个名,跟在一个老司机名下。
过周末或者放假,大哥就手把手教妹妹学开车。
名师出高徒嘛,妹妹去考证,当然是一把过。
二仓比妹妹还早一年,就拿到驾驶证了。
当时大哥给二仓报名,老二还要死要活地不去学。
好容易在大哥连踹带骂的棍棒教育之下,二仓才从榆木脑袋的泥潭中爬出来,学习进入正轨。
当时的成绩来看,考出去是很有希望的。
也就是说,他已经在大哥的棍棒教育之下决定考学,要跳出农门了。
那么,他学个驾驶证干嘛?
他又不当司机。
二仓抵触的情绪又得到大哥的一顿棍棒教育。
大哥还振振有词:“艺多不压身,学个开车就让你那么为难吗?
你学会了开车,过两年咱去关东看大姑,路上你也替我开会儿,让我歇歇。
不行吗?
你个懒蛋——”
持续暴打。
二仓感觉自己比窦娥都冤。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辍学,被同龄的孩子拉下了,被大哥逼着再去上学,他数次撂挑子不想上了。
已经记不清挨过大哥多少次暴打。
经过好多年的艰苦挣扎,好容易把学习赶上来了,大哥又要让他去学开车。
不学开车也要挨打。
摊上这样的大哥,上辈子这得干了多少坏事啊!
不过还是妹妹听话。
大哥让学证,立马老老实实跟着大哥去报名。
高高兴兴让大哥手把手教她开车。
多是一件美事!
值班人员见谢兴楠僵在那里,劈手把驾驶证夺回来,交给姜颖如,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法拉利f40从他身边开过去了,谢兴楠还没有解冻。
不过他的耳朵还管用,他听到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
“哎,她那车牌怎么是黑色的?”
“黑车牌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懂了吧,黑牌表示那是大使馆或者领事馆的车,这些车都有外交特权呢……”
听到这些议论,谢兴楠悚然一惊。
什么,姜颖如的车挂的是黑色牌照?
他赶紧回头一看,果然,没错,法拉利挂的就是黑牌。
谢兴楠的脑袋嗡的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崩溃到生不如死。
除了姜颖如展示出来的实力让他绝望。
还有就是羞愧难当。
人家姜颖如现在开着的是黑色牌照的法拉利。
而自己此前却是开一辆雪铁龙cx20就感觉高档到爆棚,还洋洋得意地故意在姜颖如面前升降底盘,显摆。
此时此刻回想自己显摆的情景,谢兴楠简直无法面对如此浅薄的一个自己。
谢兴楠再也没有心情去上学,他开着车回了家,强烈要求退学。
他感觉自己再也没脸去面对学校里每一个人。
谢振刚夫妻听了儿子的叙述,也是感到绝望。
继而想到自己家确实是有点夜郎自大了,两口子也是羞愧难当。
可是看看儿子生无可恋,一蹶不振的样子,两口子又开始犯愁。
儿子老是这样的状态也不行啊,总得让他振作起来,至少还得去上学啊!
谢振刚只好又带上礼物,来找金宝昌。
希望从金宝昌这里得到姜颖如那边更详细的信息,然后让老金帮着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让儿子振作起来?
所谓心病还要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谢振刚就想从根儿上把事情捋明白。
金宝昌一看谢振刚服了,提着礼物是来投降的,感觉很满意。
觉得还是老板有办法。
等到谢振刚说明来意,求老金帮帮忙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让儿子振作起来,金宝昌犯难了。
这事他真帮不了。
老板让他拭目以待,他就擦了擦眼睛,现在看到结果了,如此而已。
至于老板通过什么渠道把法拉利进口过来,然后挂上黑色牌照,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