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树金感觉两个肩膀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痛不欲生之下他本能地拼命挣扎,可是一旦挣扎,胳膊和肩膀更加地疼痛难忍,全要断掉的感觉。
吴树金本来块儿不小,这样被绳子滑上去,痛苦比其他人更甚。
他喉咙里拼命“唔唔”做声,意思是求他们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可孙副所长他们居然看都不看他了。
还商议着准备出去吃午饭,让吴树金挂在那里就行。
吴树金眼前冒的是黑色的金星。
要是真把他挂在这里一顿饭的功夫的话,他只求赶紧把他弄死。
这种痛苦多一秒都受不了。
另一个干警建议说:“要不然先把他放下来,问问他要不要交待,不想交待的话就先挂在这里好好想想?”
孙副所长采纳了干警的建议。
不过并没有直接把吴树金放下来,而是往下放了放,离地面近了些,只是把他嘴里的毛巾撕出来。
嘴巴一旦能发生,吴树金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我说我说我全说……”
对于现在生不如死的他来说,别说干了那些事,就是没干,他都想给自己编造一点杀人越货、谋财害命一类丧尽天良的大罪。
让他们赶紧把自己枪毙了才好。
死了一了百了,这种活罪多一秒都受不了。
只不过事后,吴树金想起自己在派出所的表现,让他感觉很惭愧。
事情过去了,没有在房梁上俩胳膊拉到背后吊着了,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太不坚强了?
以前看电影,被抓住的地下人员坐老虎凳,一块砖头一块砖头的往上加,感觉也不过如此嘛。
还有灌辣椒水,烙铁烫……
吴树金觉得自己还是太怕疼了。
不过怕疼有怕疼的好处,那就是少受点罪。
他竹筒倒豆子把自己跟田生财勾结,合伙给养殖户放贷,并且随意对还不上高利贷的养殖户扣钱。
坑害养猪户那些事,都交待了。
包括梁秉礼交了两千三百块钱买饲料,也让他扣了,还有梁进仓拿来的单子,让他撕了,都如实交待。
全部交待完了,他才知道,人家确实有确凿证据的。
因为冯长民拿了一台录音机,给他放了一段录音。
就是在他的站长办公室,他跟梁进仓的对话,包括他绕过办公桌要揍梁进仓,都清清楚楚录下来了。
这就让吴树金惊诧万分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言行怎么会被录音的?
这样的高科技,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没想到现实中让他遇上了。
当时看到姓梁的就是两手空空进来的啊?
没见他扛着一台录音机啊!
其实他哪里知道,梁进仓走南闯北的人,手里怎么可能连一个卡在腰里的袖珍录音机都没有呢!
还是进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