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都要喝药上吊的。
大算盘子其实也怕梁秉礼出点什么事,那他的钱就要不回来了。
他之所以这么逼梁秉礼,就是觉得还能逼出钱来。
因为他从梁秉礼的话里听出来了,梁秉礼摊上这事,并没有跟大侄子伸手借钱。
梁秉礼的意思是大仓为自己的鸡场出力很多,而且自己也已经借过大仓的钱,不能再为难侄子了。
当然,大算盘子琢磨着大仓应该也没多少钱。
大前年的时候,村里人都传说大仓承包村里的砖窑赚了三万多。
甚至惹得肥田村长都去争夺砖窑。
为此大算盘子搭进去四千块钱。
一直跟肥田要不出来,末后肥田一死,这就成了死账。
大算盘子知道,放贷这事,就是有一定的风险。
总会有死账、坏账出现。
你想啊,有万贯家财的主儿,谁会跟你来借高利贷啊!
但凡来借贷的,都是因为缺钱,而且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借高利贷。
而高利贷那么高的利息,借贷者不但要还本,还要还高额利息,他们往往是还不上的。
关于这些风险,大算盘子一清二楚。
但他更清楚的是,既然放高利贷,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准备接受一定的坏账、死账。
他算过,假设平均放十次高利贷,出现一次死账,再也要不回来,那么九次高利贷的利息,完全能抵过这次死账的钱。
除了抵得过,另外还能有剩余的利息。
也就是说,即使出现百分之十的坏账率,放高利贷依然是很赚钱的生意。
何况,他放贷很谨慎,对还款能力差的借贷者,要么不贷,要么少贷。
尽量把风险控制到最低。
所以他的坏账率极低。
这些年以来他也通过放高利贷,大发其财。
当然,除了放贷谨慎,催贷的手段也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对他这个特点,村里大多数人都清楚。
如果不是逼急了,谁也不会借他的高利贷。
即使有急用钱的时候,亲戚朋友那里凑凑,也就够了。
梁家河做生意的人不算多,本村几乎没有人跟他借贷。
寥寥的那几个做生意的,比方说鹅拧等人,人家都稳扎稳打,自己手里都有存款。
另外就是大仓了,这几年在村里也比较突出。
最突出的是传说中承包砖窑赚了三万多。
对于这一点大算盘子半信半疑。
他觉得即使大仓赚了,也不会赚这么多。
再后来,听人说大仓在木器厂混得也不错,后来还混成个副厂长。
大算盘子开始对大仓重视起来,觉得这小子似乎还有点本事啊!
没多长时间,又听人说吴光荣承包了木器厂,把原来的孙延成等人,包括大仓,都挤走了。
他又觉得大仓也没什么本事。
然后大仓在县城,包了他小姑厂里的一辆车,跑运输。
到现在为止,大算盘子基本把大仓的家底看透了。
说到底,大仓还是年轻,即使承包村里砖窑的时候赚个两三万,等到他包车跑运输,应该也全投进去了。
也就是说,大算盘子认为,大仓现在跑运输,最多就是个不欠债。
如果经营不好的话,也许还会有一定的债务。
对于这一点,大算盘子是有根据的。
所谓“吃饭穿衣量家当”,一个人有没有钱,从他家的生活水平,吃饭穿衣方面都能看得出。
由此也有俗话说:“家有黄金,邻居家有秤盘。”
也就是说,都是左邻右舍的,谁家有没有钱,有多少钱,从他们家的方方面面,就能看得很清楚。
大仓家弟兄四个,齐刷刷都长起来,到现在为止,只有一处新房了。
而且大仓二十二了,二仓也二十了,一个媳妇都没娶到家。
很明显,大仓就是撑了个框,架子大,其实底子空。
心里有数了,大算盘子对大仓也就一如既往地轻视。
现在见大仓质问自己利息高,大算盘子可以毫不客气跟他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