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虽然王教鹤一派在事前有一番安排和准备,但不得不说,齐玄素的嗅觉太敏锐了,直接抓住了最大的漏洞,那就是程序问题。
如果说陈剑仇的高品道士身份还有疑问,可秘书职务和功臣身份却是不容置疑的,这意味着陈剑仇身份特殊,甚至掌握了一定的机密。正如谢教峰说的,会不会涉及泄密问题和影响问题?你们就算可以不请示就抓人,可是打个招呼总是应该的,不然道府什么都不知道,这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这件事的性质与越级上报类似,都是大忌。
王教鹤之所以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主要是因为习惯,或者说路径依赖。过去都是王教鹤的一言堂,谁也不在乎这个程序问题,其实这也是一种普遍的现象,不仅仅是婆罗洲道府这么干。就连齐玄素也不是一直都遵守程序,也会越过程序追求结果,关键在于这种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讨论。
正是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
齐玄素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占据道德高地,并不是想要标榜自己如何高尚,而是站在高地上更容易打击敌人,
现在齐玄素把这件事拿到了台面上讨论,便是上了秤。
别管齐玄素有没有这样干过,别人没看见,没被抓到就是没有。你北辰堂分堂这么干,可是被人抓了现行,而且大做文章,那就是掉入到洼地里,被人家居高临下地打击。
这就是斗争。
如此一来,王教鹤顿时陷入被动。
王教鹤没有料到自己如此被动,他不说话,其他人也很难出来摇旗呐喊。
王教鹤当然想要说话,可是怎么说?齐玄素的每一句话都符合他的身份,也占住了道理。所以王教鹤最终决定不从正面反驳齐玄素,
当然,道府斗争不仅仅是能言善辩这么简单,也不在于有没有道理。关键还是一个“势”字。
如果齐玄素不是代表了金阙,背后还有姜大真人撑腰,如果不是齐玄素一再打击王教鹤派系,使得风向变了,墙头草们纷纷转向,那么就算齐玄素占了道理,也未必就能获胜,阴阳逆转,颠倒黑白,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齐玄素现在占据了优势,又占住了道德的高地,自然就是携大势而来,不可阻挡。
这个“势”就好比境界修为,没有境界修为作为支撑,再厉害的神通也发挥不出威力。
此时的王教鹤便处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如果退,当然简单,立刻放了陈剑仇就是。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王教鹤退了,便等同是主动认输,正如王教鹰所说的那般,底下的人心就真要散了。王教鹤在婆罗洲道府的时代,便彻底过去了。
如果王教鹤不肯退,不肯认输,那就是孤注一掷了。
哪怕是程序不对,也要赶在放人之前,坐实了这件事,或是让陈剑仇主动认罪,不管用什么办法。或是直接抓住陈剑秋。
齐玄素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直接安排陈剑秋去了狮子城。那里有玉衡星主,安全应该还是能够得到保证的。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齐玄素决定议事结束之后,再去嘱咐下张月鹿,注意狮子城那边的情况——张月鹿不是玉京的人,也不是婆罗洲道府的人,而是岭南道府的人,饭还是分锅吃,所以她并未列席此次道府议事,而是带着王教雁等人犯返回了狮子城。反倒是李长歌、李朱玉等人作为玉京方面的人,可以列席旁听这次议事。
不管怎么说,齐玄素和张月鹿总要留下一个人坐镇狮子城,齐玄素在狮子城的时候,张月鹿在升龙府,如今齐玄素来了升龙府,张月鹿便返回狮子城。
齐玄素估计王教鹤不会这么轻易认输,且有得斗呢。
不过谈到水平,齐玄素到底是个年轻人,一番操作下来,最终又着落到了陈剑仇的事情上,还是在就事论事的范围之内。
姜大真人就不一样了,什么叫仅次于三师的平章大真人啊?
就在议事陷入沉默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姜大真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用手指敲了下桌面,吸引他人的注意力,开口道:“齐首席说得很深刻,不要觉得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是一个大问题。说得严重些,这是在搞阴谋。做事情,要搞阳谋,不要搞阴谋。可偏偏有些人就热衷于阴谋诡计、法力诈术这一套。我相信,查清这么一个案子,并不算什么难事。可仅仅是查办这么一个案子就足够了吗?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治标不治本。”
“我不知道,放眼整个婆罗洲道府,乃至于整个道门,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想来是不在少数。查办了这么一个案子,能够扭转整个风气吗?想来是不能的。既然不能,那么仅仅是就事论事,其意义就不大了,也不值得拿出来在道府大议上讨论。”
“在其位谋其政,我不是道门的大掌教,不能说道门如何如何,可我如今兼任了婆罗洲道府的掌府大真人,作为掌府大真人,就婆罗洲道府的情况,要表达一下我的意见。”
“齐首席的秘书被抓了,该不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