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二站在最前面,他忽地毛骨悚然、亡魂丧魄,下意识地伏低了身子,躯干紧紧地贴在马背上。
“啊…”
“哎哟…”
“……”
身后便传出一阵阵惨叫声,和卟嗵卟嗵声音,不用猜,那是人体坠落战马的声音。
把身子挂在马鞍一侧,穆老二惊恐的侧头看去。
哎哟娘呵,身边八个护卫,还有身后十数个马匪,在一阵排枪下已是横尸雪地。
原本放松策马站立的匪徒们,轰地一下子争先恐后的向后散开,马嘶人喊的响彻云霄,现场混乱一片。
穆老二倒抽了一口凉气,嚎叫道:“玛的慌乱些什么,都给本爷放箭还击…”
他边喊着边一个翻身从马背上坐了起来,亦是提起弓箭。
匪徒们如梦方醒,都不约而同地勒转马头抬起了弓箭。
“嗖嗖嗖…”
“卟卟卟…”
一时间里,空中箭矢如蝗。
穆老二他们没有步枪,洪门太湖帮赠送的,仅有的二百来支步枪,全让穆老大出战时带走了。
他的一百二十名守卒,还是在使用传统的弓箭。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百六七十米,最强的硬弓也达不到这距离,失箭压根就伤不到对方一丝毫毛。
但对方的步枪子弹却轻易地击中目标。
这下子就陷入了被动。
“砰砰砰…”
那边枪声继续,这边匪徒们是一个跟一个地倒下。
几轮下来,穆老二这边匪徒莫名坠落战马就有五十余个。
四十人组成的排枪阵,威力着实不少,这边匪徒们都成了枪靶子。
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众匪徒们魂飞魄散,匪徒们纷纷策马四处逃窜,找个地方躲着枪子弹,先保命要紧。
这时候武器的优劣性,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冲上去,杀光这些匪徒…”
瞧着匪徒溃败,陈二收枪抽刀,带头催马奔跑,变幻着马步向敌人冲去。
“杀…”
身后四十名新军屯骑,呛呛呛抽出马刀,成横向冲锋队形催马奔驰。
看到枣红马那位收起了步枪,穆老二没逃,他凶狠地拔出马刀,嚎叫着策马冲了上去。
玛的,你的步枪厉害,不见得马背上和刀上功夫也狠吧。
穆老二咬牙切齿地腹诽着。
对于自己手中的马刀和马上功夫,穆老二还是有着充分的自信。
从开始会走路的时候起,他和老大兄长可都是在马背上翻上翻下了。
陈二紧盯着穆老二,摧动枣红马,径直冲了上来。
这个人是首领,擒贼先擒王。
“杀…”
新军骑士们像洪流一般,成散骑扇形冲向山寨大门,而四处逃散的匪徒们,此时也勒转马头扑向新军。
很快,战马的铁蹄震动声响起,瞬间,大地颤抖,骏马嘶腾,地面的白雪卷起来,形成无数柱白色烟尘滚滚。
战马人潮,以硬碰硬,犹如两股巨浪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随后,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哗啦啦倒地一片。
一瞬间,到处是血水和残肢断臂,首级骨碌碌在雪地上翻滚。
“卟卟卟…”
马刀砍落,拦腰劈开,不论是人还是战马,都成了绞肉场里的鲜肉,血花喷得到处都是。
陈二和穆老二战在一处。
俩人都是臂力过人,刀术娴熟的凶汉,又都是久经沙场的拚命三郎。
双方旗鼓相当,几十回合下来不分胜负。
新军游骑兵装备精良,他们步枪加马刀,远射近砍灵活运用,四十个人跟七十余名残余匪徒战在一处,暂时不落下风。
但随着战斗继续,时光流逝,新军人少和骑战格斗的劣势,逐渐暴露了出来。
马战,以冲锋凿穿为核心,谁提起了马速,谁就掌控了战场主动。
但如是没有马速的缠斗,那完全是人数多、格斗经验丰富方占优。
马匪恰恰擅长于马上缠斗,他们骑术娴熟,刀术凶狠。而贴身近战,步枪的威力也无法发挥。
眼看着新军骑兵受伤倒下的人在增多,队伍渐渐在往后退缩着。
就在这时,鹰嘴山辕门外大营帐篷,窜起了熊熊大火,几乎所有的营帐都被点燃了。
“轰轰轰…”
火球纷纷落入帐篷中,很快,大火充斥着整个露营军帐,火光映红了天空,浓烟滚滚。
“不好了,军帐起火了…”
“快快快,去灭火…”
穆老二所在的匪徒,见身后的军帐被点燃,马上慌乱了起来。
史进他们的斥候队,在点燃军帐之后,转身抽刀策马,向着穆老二的骑队后背袭来。
“杀…”
“冲上去…”
十二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