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孩子七八个月了,一直在老姨妈的照顾下,身体变得结实起来,安吉的身体也在渐渐恢复。只是由于吴刚也到了这边上班,住在了安吉宿舍,老姨妈没地方住了,只能白天在安吉这里带孩子,晚上到小镇最下面的安欣家去住,这样一天上上下下、来来去去的要跑四趟,也够辛苦的。
吴刚的到来完全打乱了安吉的生活,让她不但得不到助力,反而苦不堪言,这从何说起呢?
那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吴刚来看安吉和孩子时,正好安吉的有个男同事叫他出去玩,回来后吴刚就告诉安吉一个好消息:这边小镇的某单位要经常下乡收费,需要找一位司机开车,要求开车时间至少在五年以上、且有丰富的跑乡村公路的经验,月工资300元,虽然不多,但总聊胜于无。而吴刚从高中毕业就学了车,还是A照,且一直在给别人开车往乡下跑,正好符合条件,就在安吉同事的引荐下去找了那家单位的领导,一问以后,居然就成了。
于是吴刚也开始了每天上下班的工作生活,只是他这上班还行,早上可以迟点去,晚上回来却就没时间观念了,有时候是夜里十一二点,有时候是凌晨两三点。而且他回来后的动静还特别大,不但会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安吉,还将本来就容易半夜哭闹的孩子也吵醒,让安吉烦不胜烦,说了几次也不听。说的多了,还会跟安吉吵起来,让安吉非常反感。而且他嗓门还很大,有理没理的,动辄就跟安吉大声野气的吵起来,就连住在隔壁的女同事牛琴都听不下去,说了安吉几次:“你们大半夜的吵什么啊?我们都听见了!”
安吉无法言说,只好在某次看吴刚心平气和时提醒他:“你以后回来动静小点,将孩子吵醒不说,还将隔壁的牛琴她们都吵醒了!人家说我呢!”
吴刚却不以为然地:“我们两口子白天见不到,晚上回来说说话怎么了?”
安吉不高兴说:“你那是说说话吗?你明明是跟我吵架将人家吵醒了。”
吴刚却很不以为然,依旧故我。而且他那种要求还挺好,无论回来多迟,只要自己想要了,拉过安吉就是一阵“腥风血雨”,安吉不允,他就要找茬吵架,惹得安吉非常反感,尤其是他的到来完全管不了孩子不说,还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烦恼,也是十分懊悔让他到这里来所谓“上班”,不光拿不回来一分钱,还让本来安居乐业的自己和孩子干扰的休息不好,也让本来住在安吉这里的老姨妈居无定所,不得不住到安吉大姐家去,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每天要在小镇上下跑多次。
所以安吉尝试着跟吴刚商量,既然他每天在别的单位上班,晚上回来那么迟,就应该设法住到那个单位去,这样跟他的同事们进出也方便。
可是谁料吴刚听了非常恼火,认为安吉是觉得他这个男人没本事才住在老婆单位的,现在是故意找借口让他远离她,就跟安吉恼了:“不就你有个单位吗?牛逼什么?我现在也有单位了,说不定哪天转正了,比你混得好!你不用撵我,我过一阵稳定下来,就跟所长说,给我一间房子,老子再也不来你这里了!”
倒让安吉气得无言了。
有天晚上,安吉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个不停,安吉哄了好久才睡着,可是过不了多久又醒了,安吉只好又爬起来给他冲奶粉,喝过了以后孩子睡着了,安吉也迷迷糊糊睡去。可是过不了十多分钟,吴刚回来了,安吉一看表已经快两点了,就又迷糊睡去,可吴刚进门后却一边捅炉子一边倒水喝,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声,不光吵醒了安吉,也吵醒了孩子, 又哇哇大哭起来,安吉不得已只好爬起来哄,一边埋怨吴刚:“你回来声音小点不行吗?孩子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吴刚却一点不理她的埋怨,上床扯过被子就钻进来摩挲安吉的身体,安吉转身甩开了:“马上两点了,你有病吗?”
吴刚无趣,也意识到太迟了,就住手了,非常不高兴地掉转身睡去,安吉继续搂着孩子哄,老半天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安吉开完会回到宿舍看孩子,吴刚还没走,牛琴也走进来,问:“昨晚你们娃娃怎了?半夜哭了好几次!”
安吉说:“就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晚他哭了几次,我好不容易哄睡,吴刚一回来又吵醒了!把你们都吵着了吧?”
牛琴说:“我们倒不要紧,就是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孩子是不是不舒服?”
谁知吴刚却插嘴说:“你听安吉这嘴!太夸张啊!明明娃娃就哭了一次!”
安吉本来就为昨晚吴刚的表现气在心里,现在又被他当同事的面这么说,也就很不高兴的反驳:“我怎么夸张了?孩子前面哭的时候你回来了吗?你没听见你就说他没哭?”
吴刚没想到,一贯隐忍退让的安吉会这么反驳,刚要跟她吵,又意识到什么,便噤了声,装没事一般地跟牛琴开起了玩笑:“我听说你嫁了个军官啊,现在是军嫂了,该不用上班了吧?”
牛琴也是个嘴不饶人的人,再说对于吴刚住在安吉单位却多次跟她吵架的行为非常看不惯,就毫不客气地说:“军嫂怎么就不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