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几天的等待中,老公公回了老家,安吉在婆婆的陪伴下每天按时起居作息,生活倒也安逸,就是她心里对吴刚做所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心情还是闷闷不乐的。
有天在散步时提起吴刚背着自己做的细节,婆婆居然说:“你呀你呀!也把个男人管的不要太紧了!老人们都说了,‘好男儿采百花好女儿守一家’,自古以来男人就是天生花心的,你公公那时候在外动辄就是一年半年的回不来,回来也是腰里缠的别的女人给绣的花腰带,脚上穿的别的女人做的花袜底,那我还能给他烧了剪了?我就想男人那个东西,磨又磨不细用又用不完,你不让他用还不行!他不来,我也一个一个孩子生了,他还不得养着吗?”
安吉听着婆婆这么直白地说他们老两口的事,也想起婆婆的亲家说过的“你婆婆年轻时可是个红火人... ...”的话,隐隐约约觉得婆婆这话里也是隐含着她的几个孩子也是她跟别的女人生的,再说也想到自己小时候,村上大人们闲篇时也说这个跟那个好,这家的娃娃跟那家的男人像等等的话,但是,从小还是家教比较严,也从来没见过自己父母各种出格行为的安吉,根本不敢确认婆婆的话里有话,就没有往那边想,只是觉得婆婆也是在拿老人们的话包庇自己的儿子,就不高兴地说:“你说的你们那时候,男人出门工作本来不多,加上交通不便回不了家,女人既没收入又没地位,在家里伺候老的小的,当然不能将男人看得太紧,但是现在还让女人做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媳妇啊?你儿子外面可以胡来,那我呢?”
婆婆瞅她一眼,大咧咧笑说:“他年轻你也漂亮啊,他能找你也能找!”
安吉一听此话更加不可思议了:“您说的好听,男人在外面干坏事,拔了萝卜坑还在”他能有什么损失?女人万一坏了人家孩子,还不是自己的罪过?能生到家里来吗?我给您生一个外面人家的孙子您要吗?”
婆婆咯咯大笑:“俗话说得好,‘牦牛山里打,犊儿家里下’!只要你有本事,管你怀了谁家的,生到我吴家里,我就当自己亲孙子养呗!反正养大了也是你们的孩子,给你们养老送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女人嘛,不就是个生娃娃的模子吗?不论谁的种,生到谁家还不是谁家的?以前这样的好少的?那时的人谁能分开?”
安吉气得无话反笑了:“这倒是我思想太封建了?那我在那个孩子没了后,看清了你儿子的没本事没血性,为了改变自己孩子的品种,就应该跟别人怀一个了?”
婆婆这下倒不高兴了:“你看你,我就打个比方,你就上纲上线啊?难不成真给我儿子戴个绿帽子?他就那么不值得你忠心啊?”
安吉嘻嘻笑了:“原来您还是介意啊?我以为您儿子外面胡来你不说他,我也可以胡来呢!说到底还是偏心啊!”
安吉婆婆假装愠怒地说:“现在这小媳妇,蹬鼻子上脸呢,我劝你不要管男人太紧了,你倒想给我点眼药了!”
安吉笑得咯咯的,心情瞬间变好了点。
婆媳俩说说笑笑地回来,一起做饭吃了,又睡了一觉,直到下午四点多日光不太强了才起来又出去转悠。
就在她们转回来时,在门口遇到一个大院里一栋楼上几个老头老太太,他们彼此问候着,有老头问到安吉公公哪去了,怎么最近几天不见?
安吉婆婆便笑笑说:“这不儿媳妇快生了吗?老头子就回一趟老家去,等她生了我们就再也出不去了,安心伺候她坐月子!老头子负责买米买面,我负责家里做饭熬米汤洗尿布!”
听的人便恍然大悟似的说:“怪不得呢,这搬到一个楼上两年了,还从来没见过你们不一起出来转的!”
说话之间,有个老头又问安吉婆婆今年多少岁了?
安吉婆婆说我属虎的呀!那个老头便说:“那今年是你周年呀!”
安吉听着不对,也看到了婆婆的脸色一变,便赶紧替那个老头改口:“是本年呀!”
老头反应过来,便也说:“对对对!是本年!你看我这老糊涂的嘴!”顺便就往边上呸呸呸三下。
婆婆便笑笑告辞他们,和安吉一起回家,但她的脸色没来由地发红,安吉看出她是在强颜欢笑。
晚上,安吉朦朦胧胧地刚睡着,却梦见自己和娘家人在老院子后面的半坡地里干活,好像是秋天的晚上在挖洋芋,挖出来的洋芋一个个白生生的一堆一堆放在地里。她看不清跟自己一起干活的具体是谁,只是觉得好像就是父母姐妹和奶奶,而自己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他们干到月亮都上来了,还没有收工的意思,洋芋摆在地里发着白光,他们拿不走那么多,干脆就在地里席地而卧守护着。他们家居然还养着三只斑斓大虎,也就在地头跟他们在一起睡,只是人和虎之间用几根粗大的铁棍子扎了个围栏隔开来,他们全家睡觉的时候那几只老虎也在地里横竖地躺着。
睡到半夜的时候,安吉突然惊醒,发现三只老虎不见了,她着急了,担心老虎跑到别处去吃了人家拴在山上的牲畜,于是叫醒了父亲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