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觉得自己越来越走火入魔了,有些事放到之前过目就忘,现在却全堵在心头,让自己一直憋着一口气难以顺畅。
知道吴刚今天就要回来了,安吉便故意走开了,在一个朋友那里聊天到下午,说起吴刚对她曾经的苛责和背叛,安吉一面舍不得放下自己曾经对吴刚所有的那份深情厚爱,一面又难以接受他对自己现在的那些冷漠和背叛,痛心于他的无能软弱,又伤心于自己的真心错付,纠结于斩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中难以自拔,越发觉得她跟吴刚之间就是一场悔不终生的错误。
那位朋友看到安吉艰难的体态和败落紊乱的心情,极力帮她开释,让她多想想两人在一起时的 幸福甜蜜,少想些吴刚对她的冷漠旁观,劝她说多数夫妻都是为了过日子在凑合,不是真的有感情而联系着,可是安吉看来,两情相悦的婚姻本来就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如果为了过日子而过日子,那她当初为何不选择一个各方面条件不错的人嫁了,何必为了相爱的吴刚弄得众叛亲离,现在日子却过得如此寡淡而冰冷?他们说是相爱过,可是婚前就从来没有肩并肩手拉手散过步,婚后更没有一起抵足而眠促膝长谈过,这样的婚姻也叫做有爱情基础?
安吉自己都觉得好笑了,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她眼里一往情深的爱情和有爱情基础的婚姻?吴刚哪里给过她爱?他对她只有欲望的索取和肉体的满足啊!他的爱给了谁?情给了谁?难道会是现在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她吗?
由于去年留下的隐患,今年安吉就特别担心,问了迷信,说要给孩子找一个属牛的干妈,在出生的时候就给脖子上挂个锁子。她便让婆婆就近问了楼上的老太太们谁家媳妇或者姑娘属牛?结果居然没有一个!又让大姑姐问了她们的邻居,果然找到一个,是大姑姐夫单位同事的家属,但是人家还有点犹豫,没有立即答应,所以暂时还不一定指得上。
安吉在家住了一个月,买米买面的,钱花了很多,吴刚却只给了100元,买了一袋面又灌了液化气就用完了。安吉工资已经透支了,生孩子的东西一样都没准备,只有等吴刚回来再买了,安吉想好这次自己啥也不说,看到时候吴刚怎么置办吧,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凭啥她怀着孕,还要操那么多心?
中午饭后,跟安吉同一个村子长大还一块上过学的表姐来叫她去街上,便一起出去。走着走着,却就到了她租住在县城郊区的一所民房里。表姐其实只比安吉大一岁,上学时同一年级却是个贪玩的家伙,根本不爱学习,不光是上学经常逃课,假期也经常被她母亲锁在房间里让她看书学习,她却看母亲一走就从柜子里拿出针线活来做,还拉着爱学习却没有机会学,因此为了逃避干家务跑到表婶家一起写作业的安吉拉着看她绣的花。表姐根本不是学习的料,但是她绣的牡丹非常传神,配色非常好,显得花瓣层次分明,栩栩如生,安吉都看得眼热,但那是安吉一心只想考个好点的高中,远离开经常打骂她的母亲和耻笑她的姐妹,就敷衍一下表姐,赶紧进入学习状态。于是表姐那间小小的卧室,相差只有一岁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在飞针走线,一个在笔走龙蛇,都沉浸在她们喜欢的事情里。有时候表婶回来,大门一响,表姐会迅速将手里的针线塞进柜子,夺过安吉手里的书本纸笔假装写起来,往往将认真学习的安吉吓一大跳。
后来表姐上初二年级时,表婶就病了,所以她借着伺候母亲的名义就辍学了,正式走上了社会,借口给母亲求医问药走村串乡地谈了无数个对象,大多数是本县本乡跟她同过学的男同学或者女同学的哥哥,后来不知怎么的却嫁了现在这个四处做木匠的外县的表姐夫,家里条件比较好,人也老实肯干,就是他们家的人和大多数北方人一样非常重视男丁生养,所以表姐在婚后生了三四个女儿的情况下,就将后来生的女孩都抱给了别人,自己则带着两个大点的女孩跟着表姐夫打游击,设法生男孩。
安吉这次见到表姐是她们自从学校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表姐将最小的女孩送给人半年不到,她身边带的俩女孩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半,长得都很可爱,但是不知怎么的,安吉已经能从俩女孩的表现中看出来了两个女孩的性格迥异。大点的女孩动辄尖声大叫或者哇哇大哭,还拿着面巾纸乱撕乱扔,让表姐都在那里咬牙切齿,吓唬要打,却又不动手;小点的却显得格外安静,跌了摔了也是自己一声不吭爬起来走,该吃吃该睡睡,一点不累人,看起来反倒乖巧懂事。
表姐给两个孩子给了一些玩具,将她们撵到另一间卧室去玩,自己和安吉躺在一张大床上聊天。
安吉忍不住说了:“姐啊,我怎么觉得大点的这个看起来更像小时候的你呢?”
表姐哈哈大笑:“长大了该不会跟我一样刺吧?”
安吉笑了:“你也知道自己刺呀?”
表姐笑说:“是真的呢,说实话我那时候做姑娘时也太风流了,错过了很多好小伙子!都不敢找我呢!”
安吉看表姐还跟那时候那样性格大方不做作,开朗乐观并口无遮拦,由衷的说:“还是你好呀!早早地进入社会,早早地结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