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其实已近中午),依旧在下雨。安吉去了市场
上看一看,以免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
回来动手做饭。吴刚示意她自己该走了,可是也并不坚决。安吉挽留他过了今天再走,便留了下来。
中午相拥着看电视,说到上大学时有些谈恋爱的同学们最后在树林里抱头痛哭甚至夜不归宿的事情,安吉说那时她还想不通为何那些人那样疯狂,现在自己居然也跟他们一样了......
吴刚却问:“那你呢?没有和你的情人以身相许吗?”
安吉一听有点生气,但故意说:“有啊,我们快毕业时,天天在外面包房间!”
吴刚信以为真,就不高兴地说:“真的吗?那我还以为你把第一次给了我呢!原来你早就......怪不得......”
安吉一听倍感屈辱和愤怒,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他推开,走到窗边,越想越伤心:原来自己的感情和激情在吴刚看来却是一种曾经沧海的习惯了!她越想越生气,望着窗外,默默地流泪了。
吴刚看安吉这样,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突兀,便有意缓和,和她说话,问她一道题,安吉却不吭声。
吴刚只好穿好衣服走到外屋去,站了一阵又转回来,看着安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安吉一直不肯抬头,吴刚便只好又走出去了。过了一阵进来收拾东西,安吉气呼呼的问:“去哪里?”
吴刚闷声闷气说:“去隔壁单位的同学那儿。”
安吉道:“明明没人。”
吴刚进来坐到安吉对面,庄重地说:“那不是你说的吗?我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本来就是说着玩的。可是你自己说,和曹明如何如何,和你班上的男生如何如何,什么住宾馆之类的。我就问是不是真的,你就推开我走了。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谁知道你就生气了。我也我是为了打破僵局,问你一道题,你不答,我才知道你生气了。可怪谁呢、我本来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嘛。”
安吉依旧一声不吭地站着。有人敲门,进来的却是吴刚的同学肖成。他一进门就嚷嚷着喝酒,让吴刚去买酒了。吴刚便出去了。
肖成大大咧咧地走到电视边,一边打开电源,一边说:”别人介绍了个对象,对我一点都不温柔。”
安吉笑了笑:“你们男的真奇怪,怎么光要求人家对你们温柔,自己就不想想是不是对她们更好一些?”
肖成学着安吉的普通话说:“我想对她好,可是也没办法好呀,大概是没缘分吧。”
酒买来了,吴刚和肖成开始喝了,安吉急忙端出吴刚带来的月饼和果子让他们先吃点垫垫底。俩人也不推辞,吃了几口后,就开始推杯换盏地喝起来。安吉知道吴刚一点酒量也没有,便想方设法让他少喝点。可是肖成操持不下。
几杯以后,吴刚已经满面通红,站立不稳了,安吉心里很不高兴,脸上难掩不悦之色。肖成大概看出来了,便拒绝再喝。可是吴刚显得很难受,把衣服卷起来,请求肖成将他灌醉,因为这样他太难受。而肖成看见了安吉沉着的脸,只是看着电视不理他的请求。
安吉将吴刚扶到床上躺下,盖上毯子。吴刚大约是酒精过敏,难受的满床跳来跳去的,用手抓着自己的胸口,脸烧得像火盆一样通红。安吉哪见过这种场面,情急之下赶紧用冷水绞了毛巾,一遍遍给他敷脸,一会儿觉得毛巾已经不够冰凉,再绞一遍给他擦脸。
吴刚抓住安吉的手,顾不上有人,起劲地笑,眼里满是泪水,轻声说:“吉,我现在真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安吉的心宛如被什么揪住一般地疼痛,小声提醒他:“肖成还没走呢。”暗示他别多说什么。
吴刚再一次用手抓胸口,两条腿不时地踢掉被子,像是在火上烤一样难受。安吉拉掉他的手,把毯子掖好,不让他乱动,又用冷水浸了毛巾在他的胸口上擦拭了几次,吴刚火烧火燎的体温才渐渐地降下来,安心地睡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人看电视的肖成大约也觉出了无聊,说要走了,安吉让他扶着吴刚过去和他一块睡。
肖成说:“你一会儿扶过来,我留着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安吉也觉得生气,便没往外送。
安吉将吴刚扶到自己床上躺好,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一边看他。此时的他,安详而温情,安吉不禁又吻了吻他的额头,觉出他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便用手抚一抚他的脸颊,柔声道:“安心睡一阵吧。”便去干自己的事了。
一个小时后,吴刚醒来,唤安吉过去。安吉便坐在他边上。吴刚伸出手揽她入怀,安吉顺从地依偎着他,渐渐地沉醉在爱河中,彻底地做了交付,没有顾虑和痛苦,只有无尽的甜蜜。
安吉的表情一定醉人极了,吴刚看着她,脸上露出极端兴奋而快乐的笑容,紧紧地拥抱着她。安吉的思维与理智已经停止了运转,任凭他的爱火把自己融化掉......
“九四年九月二十日夜”,这是个美丽的,下着雨的夜晚,也是个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