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韶摇头否认,掏出了手机,播放起了今早录下的视频。
两人看完视频,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帝韶搜索出昨晚潘雪丹直播遇到怪人的片段,给两人看。
“视频中的那个人是我。”帝韶大.大方方承认。
男人、妇人看了一眼视频,又看一眼帝韶,在辨认两者是不是同一人。
虽然视频中的人戴着口罩、帽子,但是露出的眼睛跟面前这个女孩一模一样,而且身形也差不多,虽然声音有些不像。
帝韶穿了俩人在想什么,变换着声音,用视频中女孩的声音说话,“叔叔、阿姨好。”
这下两人彻底相信帝韶不是潘雪丹的粉丝。
“孩子,我叫赵跃松,你叫我赵叔叔就好。”赵跃松转头介绍起了老伴,“这是我老伴,她叫宁小艳。”
“赵叔叔,宁阿姨好。”帝韶乖巧的喊着人,“我叫魏槿菡,这次过来打扰你们,是想问问你们儿子当时的具体情况。”
宁小艳听到这个问题,低头默默抹着眼泪。
“唉…”赵跃松唉声叹气,抬头看向桌上放着的遗照,许久没有说话。
气氛逐渐变得低沉、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帝韶静静的等待着,丝毫不
着急。
不知过了多久,抹着眼泪的宁小艳用手肘撞了撞赵跃松,“老头子,说吧。”
“这可能是我们给儿子报仇的唯一机会了。”宁小艳留下了岁月痕迹的脸庞,满是泪水。
赵跃松眼眶泛红,看着遗照,眼中闪着泪光,“那一天学校放假,我儿子是要回家的。”
“我儿子在河边走着走着,忽然听见河里有人喊救命,他就跳进去了,紧接着在附近直播的潘雪丹也听见了。”
赵跃松满是皱纹的手,用力的揉了揉湿润的眼眶。
“潘雪丹她也跳下了水中,一把抓住我儿子,用手将我儿子的头死死的摁在水里。”
“我儿子慌张,不停的挣扎,但还是被潘雪丹摁死在水里了。”赵跃松语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帝韶抽出纸巾递去,“赵叔叔,你当时在现场吗?”
赵跃松接过纸巾摇头,“我不在,那时刚好我邻居路过,他目睹了一切,是他告诉我的。”
“我可怜的儿子啊!”宁小艳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双手无力的捶打着大腿,“都怪我不好!”
“我那天去菜市场买什么菜啊!我要是去接他,我肯定就能拉住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宁小艳说着说着,突然用双手用力的扇着自己巴掌,神情悔恨又痛苦。
帝韶和赵跃松急忙冲过去抓住宁小艳的手。
“宁阿姨,这不怪你,错的是潘雪丹!”帝韶轻轻拍着宁小艳后背,“你的儿子救人没有错,他是在做真正的善事。”
宁小艳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似乎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你真的觉得他不是在作恶吗?”
“拯救生命,为什么会是作恶?”帝韶坚定摇头,“你儿子是个英雄,我很佩服他。”
“自古以来,所有人都说救人就是在作恶啊!”宁小艳心如刀绞,“要是有更多的人跟你想法一样,我儿子或许就不会死。”
要是大家都觉得救人是在做善事,她儿子或许就不会死。
她打心底里就觉得她儿子没有做错!
她不理解为什么世俗会认为救人是作恶,那可是一条生命啊!
就像这姑娘说的,拯救生命怎么可能会是作恶,应该被称为英雄才对,她的儿子是英雄!
“孩子,谢谢你,谢谢。”宁小艳靠在帝韶的怀里,像是发现了希望,紧紧地抓着。
帝韶神情哀伤,努力挤出的笑容无比
苦涩,声音染上了淡淡的哭腔:“希望这个世界上,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真正的英雄被人害死,该死的却被人称为英雄,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等赵跃松、宁小艳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帝韶提出要帮他们洗门。
文字是一种力量,门上被喷了那么多恶毒诅咒的话语,谁看着心中都不好受。
两人年纪也大了,本就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
天天回家都能看到门上的这些话语,长期下来这些无声的文字会折磨着他们,会让他们更加痛苦、煎熬。
“孩子,谢谢你,但没必要。”赵跃松叹了口气,看向门口,“就算洗掉了,没过多久又会被人喷上的,不用浪费力气。”
“赵叔叔,你们这层有空房出租吗?”
赵跃松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有来着,我不清楚,需要问问这栋楼的房东,怎么了?”
“我想搬到这里住,谁要是敢找事,在你们门上乱涂乱画,我来收拾他们。”帝韶坦白道。
对待恶人,那就得用恶人的法子来。
“孩子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