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嗯?”
十七怔了怔,没反应过来。
云扰见她还是一脸迟钝的样子,脸色有点暗,但还是重复了一段刚刚的话,只是语气明显比之前更加冷硬。
“刚刚喊了你几声都不见你答应,你在想什么。”
十七眨眨眼睛,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神情不变:“就是觉得你很漂亮,我想要你,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瞬间,阴寒恐怖的气息自云扰身上蔓延开来,他森寒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十七,语气宛如二月寒窟,“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对我说漂亮两个字,你若是不想活了,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路。”
十七有些不解,“你很漂亮,为什么不能说?”
见十七还说,云扰眸子一沉,直接五指成抓,在十七还未曾反应过来时一手扣住她的脖子。
强大的力道直接让十七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十七头晕目眩,脑子里有了一瞬间的空白,紧接而来的是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她试着催动蛊虫,数不尽的银丝蛊从发丝中飞出来,可在离他两寸左右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你以为我还能第二次着了你的道?”云扰扫了一眼四周不断想往他身上钻的小虫,直接内力一震,银丝蛊便被弹得四散开来,落在了地上。
十七脸色通红,嘴巴微张,舌头不由自主的向外伸出,她顾不上那些蛊虫们死没死,双手死死的掐住云扰的手臂,却不能撼动分毫。
这种快要和阎王爷见面的日子,她已经许久未曾感受到了。
这人居然还想杀她,长这么好看,脾气怎么这么差!
就在十七以为自己小命就要这么交代了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微微松了力道。
看着十七原本白净的脸上因为无法呼吸而红的发紫,那双总是平静如水却又充满灵气的眼睛此刻也充上了血色。云扰突然间睫毛轻颤,敛下眼底不知名的神色,终是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在这之前,别来惹我。”
十七在他松手的一瞬间,顾不得脖子上像是被灼烧的疼痛感,顾不得还在架子上的蛇肉,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他眼前。
这人脾气比阿爷还不好,动不动就要她命,还是不跟他一路了。
就是可惜了他身体里的噬心蛊,那对她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十七一边在林间穿梭,一边想。
云扰没有去追,虽然这野人有点本事,他本想试探试探,看能不能为他所用,但真放在身边,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想一掌拍死她!
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几日,十七蹲坐在高耸的树干之上,看着眼下一望无际的密林,面无表情地抓起手上的蛇肉啃了一口,糊了她满嘴的鲜血。
自从吃过一次熟肉,现在再吃回生肉,着实是有些不好下肚,但十七还是忍着吃了个八分饱。想到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这林子,还是轻叹了口气,皱了皱秀气的眉。
忽然,一群受惊的鸟从不远处飞出来,原本安静的密林因为密密麻麻的鸟叫声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一条鱼跃出了水面,惊扰了一池的宁静,十七站起身,眼神亮了。
自从被练成蛊人,她对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生物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感知。而在成为蛊王之后,这种感知在吸收越来越多的蛊虫时,范围越来越大,感知越来越深。
只要她想,她就能知道那些生物在想什么,无论是一株野草,还是一只蚂蚁。
但也有不好的一面,那就是她很容易累,如果休息不够或者饿了肚子,有可能连蛊虫都招不出来。
十七随手将手上还未曾干渴的血迹在树干上抹了下,未想到嘴上那一圈着实不太雅,蹦跶着朝受惊鸟群奔了去。
如果她没感知错,那里有跟那天那人身上一样的人类气息,还不止一个。如果能抓来一个问到路,就再好不过。
不过这次她很小心,打算先偷偷观察观察能不能打过,再捉人,她可不想又碰到跟那天一样强大的男人。
十七放轻了呼吸,利用树干的遮挡,悄咪咪的探出头观察着树下不远处的那群人。
可真是奇怪,阿爷说这不归林不会有人,可自她出来没几天,就已经看到了这么多人。她数了数,三男一女,皆是一身黑色劲装,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要说她怎么看出是三男一女的,实在是被两男子夹在中间的女子身前那傲人的胸-部让人无法忽略。
阿清哥哥与她说过男子和女子的不同,所以她一直记得,自己是女孩子,要尽量遮住自己,虽然她对这方面并不是很在意,但她知道,阿清哥哥都是为了她好。
在天坑里,活下来的男男女女虽然少之又少,可因为都是很小就被捉去,基本上都没有合身的衣物给他们穿。大一点的懂一些事的,在不被练蛊的时候会扒死去的孩子的衣物用细小的藤蔓缝起来,做成尚能蔽体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