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微微亮,十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眼便看见,不远处似乎坐了个人。
意识回笼,她这才想起,昨晚好像来了个‘食物’。
十七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起身向男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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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扰盘膝而坐,背脊挺拔,低着头,破碎的头发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但周身那种让人如临寒窟的冰冷气息,还是让人不自觉的望而却步。
十七缓缓走过去,像是察觉不到他周身的寒气,待到云扰面前时站定,蹲下身子歪着头,脏兮兮的脸上被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一大片,如果是晚上,怕是会被人当作了鬼。
“我要你心口上的蛊毒,昨日说过的,你别动哦,不然你死了这些蛊也就没了。”十七说着,便直接伸手想要覆上云扰的心口。
还未靠上,十七都没看清眼前之人怎么动作的,便被扣住了手腕。
“你想如何取?”云扰开口,声音是难掩的沙哑,虽冷冷冰冰,但十七就是觉得,这人声音特别好听。
不由得也动了一丝难以猜想的心思,她食指挽起一缕发,“放心好了,我的蛊虫进去吃掉蛊虫卵,不会让你感觉到一毫疼痛。”说着,十七眼神示意了一下被撺住的手腕。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般,静的十七仿佛都能随着云扰胸膛的起伏听见他的呼吸。
就在十七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想直接再放蛊虫到他身上时,却忽地,手腕上的力量松了。
轻倚在树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腿间,眉眼依旧冷淡,云扰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丝难以收敛的杀气。
“来吧。”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一眼便能察觉他中了蛊的野人,有多大本事。
十七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她看不懂的万千思绪,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性子这般强硬,动不动的就下死手,也没人杀了他,要不是他身上的蛊卵不能一下子全取出来,她肯定在他的手掐上她脖子的那一刻,便抹了他脖子。
伸手覆上云扰的胸口,十七闭眼,仔细探知了一下,正想抽手,却忽地像是发现了其他东西,眉头轻皱了下。
云扰见她皱眉,以为她被难住了,正想起身走去,便见十七直接动手,他以为她是想趁此杀了他,眸子一寒,出手成掌,便朝着十七的心口拍了过去。
那一掌带着雄厚的内力,尽管内伤严重,也还是不容小觑,十七眼疾手快,在看见那一掌出手时,向后一个翻身,堪堪躲过,但还是被似刀刃的劲风扫到侧肩。
瞬间,一股火辣辣的又带着寒冰似的麻木痛意瞬间在她的左肩蔓延。
喉头反起一阵血意,十七皱着眉咽了下去,却还是咳了两声。
“你还想杀我?为何?”
那一掌几乎用尽了云扰身上所有的气力,此刻的他就如一片腐烂的树叶,无可救药,任人拿捏。他几乎是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能强撑着意识,带着一丝不甘,阴沉的盯着十七。
十七见他这样,也不管他是如何的虚弱,上前抬起未受伤的右手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清脆的掌声在林间响起,接下来只听‘啪’的一声,云扰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十七踢了两脚,见他没反应,便直接撕开他的衣服,见里面还有一层白衣,也一同扒了下来。
她可不能白挨这一掌,不把他身上的蛊虫吸收干净,可就亏了。
上下扫了两眼,十七心中有了个大概,她本以为此人除了外伤和噬心蛊,便无其他,可刚刚触上他胸口时,那种如寒冬的冷意,昨晚蛊虫入他体时,异如常人的高温,这种外冷内热,即便是她的蛊虫,也无法探其根源。
十七有些不可思议,她的蛊虫无论是蛊还是毒都能查其根源然后吸收,这人的身体既不是中蛊也不是中毒,倒有些意思...
咬破手指,再次将手附上云扰的胸口,刹那间,只见无数透明的银丝蛊从十七的发间飞出,又迅速的没入云扰的胸口。
此时,如果有人在这儿,定会发现这可怕的一幕:无数的细丝在胸口游走,所过之处,皮肤也跟着起伏,令人看见便觉得恶寒。
银丝蛊进入云扰体内的一瞬间,仿佛是从冰川一下子入了熔岩,而这种感觉,也清晰的传进了十七的感官。
这什么古怪的身体?
顾不得好奇心,十七只想快点吸收掉这人体内的蛊卵,她怕多待一会儿,她的银丝蛊得烧死在这人的体内。
待感觉差不多了时,十七快速收手,银丝蛊们也随即破皮而出,又隐藏在了十七的发间。
手指的伤口不见已经一丝血迹,就连细小的伤口都恢复如初。
试着活动了一下刚刚被打伤的左肩,还是有些古怪的痛意,看来那一掌应该下手挺重!
这种难以言喻的疼意应该是和他的身体有关。
正准备再查看一下这人的身体,一眼就看见那雪白胸肌上附着一个脏兮兮的手掌印,十七皱了皱眉,双手摊开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