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燕回到登州城稍作停留之后,便立即赶往牟平县。当李从燕率领种桦甲的第一团抵达牟平县北门外的时候,只见数千百姓围堵在城门外,正在和牟平县的衙役、巡城弓兵对峙,场面一片混乱。
此时牟平县县令陈硕站在城头上,远远望见李从燕的大纛,顿时欣喜若狂,自己的主心骨终于到了,于是高声呼喊道:“李刺史来了!李刺史来啦!”
数千百姓闻讯纷纷欢呼了起来,此时李从燕在登州百姓的心中就是青天一般的存在,是与那些不良商贾、贪官污吏不同的,李从燕同样是这数千百姓的主心骨。
可是李从燕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却微微皱眉,担心一旦局面失控会造成百姓的伤亡,那样便会将事态彻底恶化,于是急忙吩咐种桦甲率部维持秩序。
“不要让百姓冲击城门,另外让牟平县的衙役提高警惕,人群中但凡有趁乱打劫之人,立即拿下!”
“喏!”
种桦甲指挥一千四百余名新军将士冲进人群,将数千躁动的百姓稳定住,而后在人群中开出了一条通道,以容李从燕策马通过。
而后李从燕策马来到人群中央,种桦甲带着十几名将士紧随其后,紧张的留意四周,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我是李从燕!”
李从燕策马来到人群中央,而后停下环视四周,大声说道:“今日之事,本刺史已经知晓,我既然到了这牟平县,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如果大家信得过我,便请听从衙役和兵丁的指挥,在北门外有序等候,切不可胡乱闹下去!”
种桦甲指挥三十多名将士一遍又一遍的在人群之中奔走,将李从燕的这些话大声重复着,确保每一名百姓都能听到。
此时数千百姓纷纷议论着,没有人站出来表态,虽然众人潜意识里是相信李从燕的,可是却没有人愿意第一个表态。而人群之中出现了唐毅的身影,此时唐毅看着骑在马上的李从燕,顿时愣住了。
“竟然是他?他就是李刺史!”
唐毅万万没想到,当初在那个荒村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世家子弟”,竟然就是登州刺史李从燕,心中激动不已,当即大声吼道:“李刺史,我信你!我听你的!”
周围百姓纷纷看了过去,紧接着人群之中纷纷响起应和之声,无数百姓高呼着李从燕的名字,而后在牟平县衙役和新军将士的疏导下,就在北门外的旷野上分散等候。
李从燕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唐毅,趁着人群重新整顿的时候,命人将唐毅带到跟前。
唐毅略微紧张的叉手行礼:“李刺史可还记得我?”
李从燕仔细看了看,而后大笑起来:“原来是你啊!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唐毅,可对?如今看来,我与那些世家可是一丘之貉?”
唐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说道:“只怪草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李刺史恕罪!”
“哈哈,你有什么罪?我倒是很喜欢你这样直爽、正直的性格。”
唐毅心中激动,说道:“草民不敢。李刺史有所不知,我家中分到了土地,而且草民还报名了参与了新府兵制,希望日后能够为李刺史效力!”
李从燕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微微皱眉,对身边的种桦甲说道:“告诉牟平县县令陈硕,立即过来向我禀报具体情况!”
“喏!”种桦甲急忙策马冲向牟平县北门。
然后李从燕对唐毅说道:“我对此事的细节掌握不多,你也在这里等候,一会儿将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我,如何?”
“喏!”
唐毅眼见自己能够帮得上忙,心中的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当即叉手说道:“草民敢不从命!”
片刻之后,李从燕眉头紧锁,就在北门外仔细听着县令陈硕的禀报。
“……李刺史,此番事端共有七家商贾参与,他们在牟平县各处大肆收地,涉及土地数量一千多顷,目前府衙已经将这七家商贾全部控制住,禁足在各自家中,由巡城弓兵把守,不会走脱一个。”
李从燕没想到这些商贾竟然能买到这么多的土地,疑惑的说道:“刺史府刚刚给各地百姓分了土地,刚过去几天,为何又有这么多的百姓把土地卖掉?”
陈硕说道:“启禀李刺史,属下已经初步审讯了几个商贾,他们都以各种理由威逼利诱,或是趁着百姓急需用钱而趁人之危,或是以高价为诱饵让百姓让出土地,最后还赖掉卖地钱,总之就是想尽办法让这些百姓把土地卖掉。”
李从燕脸色铁青,问道:“我已经三番五次下令,在登州各地禁止土地买卖,严格禁止土地兼并。可是牟平县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县令是干什么吃的!”
县令陈硕也感到很委屈,叉手说道:“李刺史有所不知,那些商贾很是狡猾,他们明面上只是与那些百姓口头约定,或是签订一个借用契约,约定只是借用土地而已,每月付给百姓月租。可是在私底下,那些商贾与百姓签订的是收购土地的契约,如果此番百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