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知道刚刚哥哥在说什么吗?就这样跟着学。”苏二成宠溺的摸了摸苏五千的小脑袋。
苏五千不服气的撅了撅嘴:“这有什么听不懂,不就是照顾妹妹吗?我也能帮娘干活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帮妹妹盖被子呢……”
众人看着苏五千小大人般的模样,笑声不断。
这时在床上的小六丫像是听懂了般,眯着眼睛,嘴角还残留着刚吃完后的口水,呵呵呵笑出声来……
听到这笑声的苏大娘笑,“你看我们家的小六丫不知道梦到啥好东西了,居然在笑了……”
听到这话的苏五千饭也不吃了,跑过来围在自家小妹妹旁边,碰了碰六丫肉乎乎 的小脸道,“娘,妹妹怎么老是在睡觉,怎么不起来和我玩啊?”
“妹妹太小了,她现在只会吃饭和睡觉,其他都不会,等她长大了就能和你玩了。”
苏五千似懂非懂的看着小六丫白嫩的小肉脸点了点头。
妹妹长的真好看,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像是莲藕般,睡着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盖在小脸上,比自己在村里见过的小孩子都好看。
等妹妹长大了,他要把自己藏起来的玩具和剩下的那半块麦芽糖都给她。
有遮风避雨的地方,有吃有喝,一家人有希望,这日子就算是难过也就有着无限生机。
苏家人的欢声笑语,令饭桌上暖意融融……
只是这声音在有些人的耳朵里却听的分外刺耳。
邻居家的秋兆兰,此刻和自家的儿子孙小刚在饭桌上听着隔壁的笑声,觉得心里很是烦躁。
她皱着眉头十分嫌弃道,“一家子穷鬼,饭都吃不上都不知道瞎乐呵什么?”
“娘,在背后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孙小刚连忙制止道。
秋兆兰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我说说怎么了,在我自己家我还不能说说话了?”
这秋兆兰原本夫家是在镇上做布匹生意的,在整个镇上数她家的日子过得红火。
平日里吃的都是些精细米面,鸡鸭鱼肉也是平常不过。
靠着夫家的经营,还在镇上买了间镇中心的宅子。
整日里擦着京城买来的胭脂水粉,穿着镇上最好的绣娘的给缝制的衣服,日子过得十分安逸。
也是因为家底殷实,秋兆兰眉眼间浮着一股傲气,对于自家的那些穷亲友,嫌弃至极。
可好景不长,前几年自家男人一夜之间惹了官司,将那铺子和宅子赔了个干干净净。
秋兆兰卖了自己的珠钗绸缎,带着八岁的儿子拿着所剩不多的嫁妆连夜跑到白涧村,这才算是脱了身。
可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秋寡妇家里到底是做过生意的,平日里的吃穿比这村里的大半数的人过的还是更体面些。
也就因为这个原因,她的眼里自然看不上同她是邻居的苏老爹一家。
可她虽说平日里的温饱不愁,可是脾气古怪,平日里也和其他人不来往。
刚来白涧村时还有人打算给她介绍夫家。
可秋兆兰过惯了从前那般日子,心气高的厉害,一般家庭的人她也看不上。
可条件好些的家里便也不会娶一个带个孩子的女人。
这一来二去,秋兆兰便一个人带着自己儿子单过了十几年。
一晃孙小刚也长大了些,平日里在镇上的酒楼里学做菜的手艺。
就剩秋兆兰孤零零一人在家。
此时的欢声笑语的情景,落在她的耳边只是噪音。
“娘,我听村里人说,苏老爹家添了个女娃娃,一家子都欢天喜地,就说也稀奇,这连他家那老母鸡都开始下蛋了。”
孙小刚在一旁乐呵呵的说道:“他家那小姑娘我还跟着过去看了,真的是小胳膊小腿,好看的紧……”
听到自己儿子眉飞色舞的夸着隔壁家。
秋大娘醋意更浓:“照你这么说,这好事都让他家占了呗,那还穷的叮当响。看你个没出息的,生个女娃子有啥好稀罕的,给这个说那个看的,谁家没生过娃似的,不就一个丫头吗,长大了还不是得嫁人……
秋兆兰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缺,可唯独缺个陪自己的家人。
自己看不上的苏家人,什么都没有,就是家里人多。
整日都是热热闹闹的,她看着是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可人的羡慕的心思到最后都会变了味。
“娘,人家刚生了孩子,这话你可别乱说啊。”
孙小刚为人敦厚,和村里的同龄人都关系甚好。
他知道自己娘的脾气,就是凡事愿意比较。
可他不愿意听自己娘当着自己面说这诋毁苏家的话。
毕竟这苏老爹一家待人和善,他很是喜欢。
“你个臭小子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对了,你说他家那个快死的老母鸡下蛋了?”秋寡妇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