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身边这人一听,非但没有听命,反而大声呵斥道,“闭嘴,堡长说了,不许再造杀戮,要不然必将族罚于我。”
此话一出,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胁迫旁边的人道,“杨勤海,你别忘了,老夫曾救过你的命。”
杨勤海扭头,冷冷盯着他,“杨不伟,老子警告你,别再对老子指手画脚,要不是老子念旧情,收留你这个丧家之犬,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跟老子说话?”
原来这人正是销声匿迹的杨不伟,怪不得看清凌云的那一刻,面孔扭曲,脸上露出凶厉之色,周身散发出滔天怒火,恨不能一箭射杀凌云,以报心头之恨。
杨不伟一顿,这才幡然醒悟,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手遮天的杨不伟,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天下之大,却没有一个属于他的栖身之地。
“你…”
可仇人近在眼前,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掉凌云,要不然日后再想寻找机会,无异于比登天还难,于是语气软了下来,恳求道,“勤海兄,今日只要你帮我射杀此人,让我得报家仇大恨,日后有用的着不伟的地方,不伟愿为勤海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杨不伟低下高傲的头颅,一脸恳求,原以为这样,杨勤海会动手,让他了却心愿。
“呵呵~”
没曾想,杨勤海咧着嘴,轻呵两声,似笑非笑看着他,眼里尽是戏谑,就好像在看小丑一般,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面对嘲讽,杨不伟脸色惊变,一会青一会白,无奈之举,只得将心中的怒气压下,再度低声下气道,“勤海兄,请助我一臂之力,为我诛杀仇人,如果勤海兄能助我,日后愿为勤海兄所驱驰…”
无论杨不伟如何乞求,杨勤海丝毫不为所动,轻轻摇了摇头,并直言道,“杨不伟,我救你,是为还当初你救我的恩情,如今恩情已还,你我再无相欠,想要我出手,那是不可能的事。”
杨不伟说的嘴唇发白,可面前的人依旧无动于衷,他明白,没有足够的酬劳,想要此人出手,那不可能的事。
沉默良久,咬着牙沉声道,“那你之前为何同意我的提议,对刘家村下手?”
杨勤海微微一愣,有些吃惊地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后一脸玩味,“怎么…你该不会以为前几日,我带领部下对刘家村动手一事,是因为你的挑唆?”
杨不伟眼皮一跳,“难道不是?”
“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听到这话,杨勤海放声狂笑,仿佛这是他听到过最可笑的话。
手指着杨不伟,鄙夷不屑道,“我说杨不伟,枉你在南夷州只手遮天这么多年,怎么会如此愚蠢,怪不得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搞得家破人亡,沦落于此,原来你是真的没脑子。”
杨不伟脸色一白,“你…你这是何意?”
“何意?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以为对刘家村下手,是因为你的挑唆。”
忽而脸色一冷,凶光乍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杨不伟,我告诉你,其实我早就想对刘家村动手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你的出现,正好给我了理由,于是我自然而然顺水推舟,表面听从你的挑唆,实际上…只不过是想要你背锅罢了。”
杨不伟一颤,指着杨勤海的鼻子,恼羞成怒道,“你…杨勤海,你竟敢戏弄我?”
“戏弄?戏弄你又如何?真以为救过我一命,堡长愿意收留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南夷州同知,如果你在用盛气凌人的语气与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敢把你杀了?”
杨勤海说这话时,语气非常平静,可眼里的戾气不减反增。
杨不伟下意识瞥向杨勤海腰间的大刀,眼睛转悠着,仿佛意识到什么,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最终只能压住心中的怒火,一言不吭。
杨勤海冷哼一声,警告道,“哼!这还差不多,记住,以后别再用从前那种语气跟我说话,要不然我的大刀可不长眼睛,要是一个不小心,见了血,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
杨不伟听罢,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因为他明白,自己大势已去,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在南夷州无所不能,只手遮天的同知大人,黑云寨和杨家早已覆灭,就连眼前此人,当初有过一命之恩的小子,现如今也骑在自己的头上,对自己不屑一顾。
有权有势,万人敬仰。
没权没势,万人唾弃。
即使如此,杨不伟复仇之心从未停止,双眸闪烁的熊熊烈火,从未熄灭,“如果不是凌云,他怎么会陷入如此困境,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于山顶之上的人…”..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如果不把握,日后怕再也没有半点机会。
咬着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转而看向杨勤海,目光坚定,“你只要帮我杀了此人,待我拿回杨家的宝藏,分你一半当做报酬。”
“什么?”
杨勤海神色一动,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