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司嘉良身体微倾,双手竖着排,毕恭毕敬道,“微臣惶恐。”
乾熙帝微微一笑,露出满意的笑容,紧接着又道,“宰相大人说的没错,我们的状元郎今年未满十七。”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十七岁的状元,大乾王朝第一人也!
下方人的骚乱,乾熙帝不以为意,因为这本就是他想看到的,直到众人重新安静下来,乾熙帝这才不缓不慢说道,“此人,不单仅仅只是状元,倘若有心人翻阅卷宗,从中可以发现,我们的状元郎还是安南省的解元,今年的会元。”
乾熙帝就是喜欢这样,每说一段话,就停一下,顿一会,方便留出时间来供下方的人反应。
“也就是说,现在你们面前的少年,是我们大乾王朝有史以来,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直到乾熙帝把话说完,下方再度引起一番震动,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有人盯着凌云,仔细打量,想看穿他一般…
这一切,仿佛与凌云有关,有仿佛与他无关,他就这般一如既往,一动不动低着头,站在原地。
说实话,他真的想抬头,因为一直低头,实在是脖子酸得很。
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他只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并没有看到金銮殿的人,余光瞥见的只有他们的腿脚。
就在众人还在低头交耳,议论纷纷时,司嘉良再度开口,祝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一良才,实乃我大乾王朝一大幸事…”
司嘉良一开口,众大臣随即附和道,“陛下英明。”
凌云一直愣在原地,乾熙帝既不问他,也没有让他退下,他有种被忽略的感觉,就像是独自一人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等来等去,最终还是让他再次等到了乾熙帝的问话。
“凌云。”
“学生在。”
“你且说说,你是如何作出满江红,这等豪情壮志诗赋来的?”
“回禀陛下,学生自幼喜爱兵书,没事的时候就爱捧着兵书看,久而久之就被兵书里的故事所感染,因而也就有了一种亲近沙场的幻觉。”
乾熙帝眼神一闪,追问道,“哦,此话当真?”
凌云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道,“陛下,学生所言,句句属实,如若陛下不信,可现场考察学生即可!”
乾熙帝沉凝片刻,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抿着嘴道,“嗯!既然如此,你就现场即兴一首,关于沙场的诗赋,内容不限,肆意即可!”
“学生遵命。”
就这样,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凌云不亢不卑的接了新任务,想当然,这在大臣们眼中,乃是破天荒的存在。
想当年他们刚刚步入此地,是何等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龙颜,因此进来之时不停地告诫自己,莫要出风头。
现如今,一个未满十七岁,在他们看起来就毛头小孩的年纪,竟然这般处事不惊,还从容不迫的接受了乾熙帝的任务,真是令人感慨万分。
凌云可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此时的他转身向后走了两步,假意思考问题,其实他是站久了,想借此机会活动一下身体。
只见他向后慢走两步,抬头看了看金銮殿的上方,果真如他心中所想,金碧堂皇。
突然灵光一闪,计从心上来。
“陛下,学生已经想好了。”
“哦!”
乾熙帝一惊,示意道,“既然状元郎想好了,那就当众读出来吧!”
“学生遵命!”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元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凌云风轻云淡,一气呵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将破阵子背了出啦。
他前脚刚读完,顷刻间就听到上方乾熙帝拍着桌子,惊叫道,“好,这首诗非常好,朕喜欢。”
乾熙帝一发话,大臣们当是一番恭维,看着年轻有为的人,心中亦有想法,纷纷打起了他的注意。
殊不知,大臣们渴望的眼神,全都尽收乾熙帝眼底。
凌云作完诗,乾熙帝夸赞了一番,这才让他一边候着,他左看右看,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安静观察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是一甲二三名进殿觐见,凌云意外发现,二愣子竟然进了金銮殿,实在是震惊不已。
他明明记得二愣子说过,会试排名二十几名开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呢?
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其实好友排名靠前,他内心是高兴的,但当乾熙帝定夺二愣子到底排名时,他开始不镇定了。
想当初府试的时候,二愣子那个邋里邋遢的模样,他如今还记忆犹新,不曾想今日的二愣子,竟然被乾熙帝评了探花。
看着二愣